心悸的余韵压在胸腔里,与心跳融为一体,噗通、噗通跳动着。
“你把雎鸠藏在哪儿了?”庄沭色胚似的,将他五官吃了一遍,突然生出点捉弄的小心思。
他这个人,骨子里就爱招惹人,越喜欢谁越爱捉弄谁,乐此不彼。
贺正胸口快速起伏几下,往外松了松领带,开始解衬衣扣子,从最上面那颗开始。
古铜色骨节分明的手指,纠结在小巧玲珑的衬衣扣上,一种既荒唐又致命的吸引力。
庄沭屏息看着,觉得快要窒息,可贺正实在太小气,解到胸口便停下手。
他只能从领口看见半边银白链条,下面挂着只精美的水鸟吊坠。
不同于他脚踝链上那只,餍足闲适,贺正的这只展着巨翅,掠过长空攻击猎物的形态。
庄沭坏心眼抽掉他的领带,毫不客气拨开领角,再用指尖捧起小小吊坠,看着看着慢慢靠近,最后,不带任何色彩地放在唇边,似碰非碰。
“贺先生,请问,他何时落地,回到我的身边?”
贺正极快地将他拽入怀抱,碾压着他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下了一夜雨,云层又厚又多,太阳只好见缝插针,洒下光点。
大几百平米的办公室,仅有一张黑色办公桌,和同色皮椅,整面落地窗一览无余。
贺正靠在宽大椅子里,庄沭累极了,小动物似的趴在他身上,闭眼歇息,手臂牢牢环着他的肩颈。
他身上披着贺正的西装外套,露出一小点雪白肌肤上,落着红色指痕。
贺正低头抵着他的鬓角磨蹭,汗津津地贴着。
“老贺,”庄沭长叹口气,“求你件事儿。”
“嗯。”贺正从鼻腔里发出个餍足的声音。
庄沭可怜兮兮攥皱他的衬衣:“以后办公室里,买个沙发行吗?”
他都不敢回头去看黑色L角办公桌,它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作用!
贺正闷笑的声音从胸腔里传来:“好,我记下了。”
“还有我的白衬衣,都撕成抹布了!赔!”庄沭在他怀里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贺正拉起西装外套,防止春光乍泄:“赔,赔一百件。”
“你想得美!一件一件让你撕着玩儿吗?”庄沭气呼呼,他头疼、腰疼、屁股痛、腿疼。
贺正宠溺地拍他的后背哄着:“一会衣服就送来了,是我不对。”
要命!庄沭又回想起,刚刚贺正打电话让陶微去拿衣服,从里到外一整套!
是不是全公司都知道,他在办公室把老贺给睡了啊?!
贺正手上玩儿着吊坠,一眼看穿说道:“你这么厉害,要丢人也是我丢人。”
“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有一丢丢舒服了。”庄沭额上还有点余汗,眼角和脸颊也微微发红。
贺正用拇指蹭开他鬓角的汗珠,哑然失笑。
突然,桌上静音的手机闪动,是贺兰的来电。
庄沭如被捉奸,猛地窜到贺正怀里,绷着大眼睛询问。
贺正抱住受惊的小狐狸,长眉微蹙,神情里透出一丝嫌弃。
“喂。”他接起电话,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