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整装待发，等待黎明的到来。

只有晏凌殊。

他静静地坐在宿舍房间的床榻上，照着月光，沉默地擦拭着怀中的破晓。

这是晏凌殊整理繁杂思绪时的动作。

他此刻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的那么平静。

其实这一次行动，他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能让自己活着回来。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要直面死亡了。

晏凌殊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这两辈子，所经历的一幕幕。

最终，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他被子弹射穿脑颅的前一刻。

晏凌殊额头忽然滑落潺潺冷汗，手中的动作也愈发大力。

若不是戴着手套，他恐怕会被破晓割伤！

就在这时。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瞬间将晏凌殊的思绪带回现实。

他猛然睁开眼睛，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进来。”

卫渚渊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晏凌殊发白的神色。

他心中一惊，急忙跑进来：“零枢，你怎么？！”

晏凌殊收起破晓，语气淡然：“没什么。”

卫渚渊看晏凌殊似乎不想说。

又仔细确认了他没有受伤，这才将话题跳过：“没事就好。零枢，我有点紧张。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么？”

晏凌殊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才用鼻音应了一声。

卫渚渊立即笑开了花，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

虽然打坐也能代替休息。

但在这样的大战前夕，好好地放松地睡一觉，比打坐要好很多。

这点时间，就没必要争分夺秒了。

晏凌殊靠着墙边，平稳躺下。

卫渚渊立即躺到外侧，侧身面对着晏凌殊：“零枢，晚安~”

“晚安。”晏凌殊闭上眼睛。

卫渚渊也跟着闭眼，脸上的表情笑得格外满足。

如果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晚，能跟零枢一起度过，那就是最美好、没有遗憾的一晚了！

很快，卫渚渊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显然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晏凌殊忽然睁开眼，有些疑惑地看向卫渚渊。

这小子，竟然真的这么老实？

两人虽然是同床共枕，但彼此之间距离还有20厘米。

晏凌殊以为卫渚渊起码会抱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