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这段时日总是神思不属,每天眉头紧锁,郁闷不甘的样子让任宜年都看不下去。
任宜年在通过系统偷渡红色思想书籍给林恩老先生时,夹带私货,给玛莎带了一本《乱世佳人》。
玛莎试读过后瞬间陷了进去,她不敢打扰沉迷新书的林恩先生,遇到不认识的字,只能连蒙带猜,还是林恩先生发现她阅读困难,特意分出一个分身来教她。
书中对于庄园千金生活的细致描写,酒醉金迷的社交生活,甚至连故事开头脑袋空空的郝思嘉,都因为其任性娇蛮,给玛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因为认字缓慢,一本书玛莎整整看了一个月,这期间,她的情绪随着郝思嘉跌宕起伏的人生而波动。
她幻想郝思嘉在宴会上翩翩起舞,幻想绅士贵族繁琐的习俗,甚至在脑海中勾勒郝思嘉望向心上人时,洋溢着情谊的眼神。
郝思嘉的热情、自我,以及难以言喻的坚韧,深深震憾了玛莎。
少女贫瘠的见识,让玛莎对于书中描绘的富丽堂皇的贵族生活,各式各样名贵的饰品与华服,费尽心思也无法在心中勾勒出清晰的模样。
读完整本书,因为郝思嘉悲伤结局怅然若失的玛莎,突然下定了决心,她要说服父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与其做一只抑郁而死的鸟儿,不如冒着危险翱翔天际,才不枉人世这一遭。
玛莎准备母亲爱吃的菜,晚饭后请他们坐下细聊。
然后仅仅开了个头,就被母亲强硬打断:“不可能!去外面,不可能!”
玛莎闭了闭眼:“妈妈!”
母亲看着玛莎满脸的抗拒,也是心酸难抑,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过日子,非要折腾,她还这么小,这要是出去了,父母再也不能帮助她分毫。
不养一个特立独行的孩子,永远不能体会这样无处着力的感觉,母亲只能一遍遍喋喋不休地数落:“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当初让你学裁缝你不干,在面包坊做学徒,那些学费是你父亲一针一线熬出来的!”
玛莎抽泣着伏在桌上,看着油盐不进的女儿,“真出去了,你就是死在外面我们都不知道!”母亲愤怒地撂下狠话。
“让我一辈子待在这里,我生不如死!”玛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沙哑的不成。
玛莎的母亲更是火大,站起身来,却舍不得拍一下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只急得也哭出来:“你这孩子!你这是要我们做父母的命啊...”
看着捶着胸口落泪的母亲,玛莎脑海里只有一个情绪:“妈妈,求求你理解我,求求你,求求你啊!”
随着脑海中的念头越来越盛,玛莎眼前突然一暗,眼前不再是家中昏暗的红砖房,而且一个亮堂高大的礼堂,红色的丝绒帷幕缓缓拉开,舞台上,玛莎扮演的娇俏少女,穿着层层叠叠的礼服,看着盛夏里骑着白马而来的少年,露出明艳至极的天真笑容。
这是玛莎脑海里演绎过无数遍,《乱世佳人》中郝思嘉与心上人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舞台上的剧情并不连贯,一会儿是战火纷飞时带着友人奔逃,一会儿是贫寒中的辛勤劳作,这都是玛莎脑海中印象较深的片段,直到最后一幕,郝思嘉终于明白心中所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迷雾里。
眼前的场景才突然转为虚幻,回到现实的玛莎愣愣回不过神,面前的父母比她更惊愕,母亲冲上来把她抱在怀里:“我的孩子,你没事吧?刚刚那是什么?”
玛莎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回道:“我的梦。”
好大一会玛莎才反应过来:“不止我看见了,你们也能看见?”
玛莎的父母担忧地点头,玛莎的父亲更是不顾天色已晚,出门请了任宜年过来。
路上任宜年听到玛莎父亲的描述,脚步一顿,立刻决定把林恩老先生也请去,这明显是灵能觉醒,在这方面,自己可没有林恩老先生精通。
玛莎的父母见到自己的孩子“服侍”的对象,一时有些局促,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玛莎没事吧?”
林恩先生先安抚了玛莎的父母“玛莎觉醒了灵能,这是好事。”
任宜年点头:“似乎是幻境构建类的灵能。”
林恩先生肯定了任宜年的想法,又接着解释:“听着像是可以构建一个幻境,把一定范围内的人,拉进这个场景,真实地体验一场玛莎脑海中的世界。”
看着忐忑的玛莎,他安抚道:“非常了不起的灵能,也很适合你不是吗?”
看着林恩先生略带暗示的神情,玛莎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话剧!有了这个灵能,我的话剧会更完美,这将是最特别的表演!”
虽然任宜年觉得这个灵能的作用,远远不止如此,但没有必要在此时打断一个追梦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