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完美的躯体上,密布着各种红痕,或深或浅,颜色暧昧。
风吹过,浅浅的托盘盛不住这么对蜡泪,蜡泪溢出托盘,落到了窗台。
“雄主……”阿尔诺低声唤了一句,嗓子沙哑,但他没有得到回应。
此刻沈元并不在这里,他去翻药箱看有没有什么能消肿的药了,顺带替阿尔诺找衣服。
阿尔诺眼神恍惚,双臂搭在浴缸处,一动不动。
他真的太累了,比上战场厮杀还要累。泡在温水里,阿尔诺的思绪往外飞,陷入了睡眠。
沈元上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他眼皮一跳,伸手试探水温,温水快要冷却。
他将带上来的东西往一旁丢,把阿尔诺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先前面对阿尔诺的时候还有一丝不自在,但此刻只剩下愤怒,他将阿尔诺往床上一丢:“阿尔诺,你想感冒是不是?”
刚从浴缸之中捞出来,阿尔诺身上都是水渍,打湿了沈元的衣服,他身上干一块湿一片的,被褥也被打湿了。
床褥柔软,被丢在床上不疼,但是猛地撞击后,浑身酸胀,哪哪都疼。
床榻上的震动带动了窗台,托盘猛地一颤,蜡泪晃动,顾不得托盘的挽留,尽数落在了窗台,唯有浅浅的痕迹证明它存在过。
阿尔诺心下一急,他想要留住蜡泪,可什么都没留下。他敛下眸子,墨绿色的森林好似冬日凋零了一般,覆着一层雾气。
这让沈元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让阿尔诺不开心了。
沈元只好柔声哄道:“对不起,水冷了容易感冒,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可阿尔诺并没有任何反应,他怅然若失一般,眼神空洞。
在沈元的安抚下,这才缓缓抬眸看向沈元,那双眸子此刻墨色居多,带着浓浓的,久散不去的忧伤。
声音又哑又带着哭腔:“雄主,流出来了……”
他想要怀上雄主的蛋,流出来的话,雄主的蛋也没了。
做虫就是容易不满足,阿尔诺一开始只想,能得到雄主的灌.溉就好,别的都不奢求。可真当得到了雄主的灌溉,他又开始想要更多了。
他还想怀上雄主的蛋,为雄主生下小虫崽。一只和雄主长得相似,和雄主性子一样的小虫崽。
到底是沈元刚才的哄他的行为让他越发得寸进尺,阿尔诺不自觉地在沈元面前撒娇,把自己的脆弱展现在沈元面前。
“什么?”沈元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流了出来?
他仔细去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一直到视线触及阿尔诺的身后,这才意识到阿尔诺指的是什么。
沈元脸色一红,满脸羞赧,攥了攥袖口,小声嘟囔:“流出来就流出来了。”
谁料他这话一出,便对上了阿尔诺幽怨的眼神。
沈元不想让他怀上他的蛋。阿尔诺笃定地想。
沈元不懂这有什么重要的,以至于让阿尔诺看的这么重,但他见阿尔诺不开心了,话不过脑子,从嘴中蹦了出来:“以后都给你。”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沈元满脸通红,紧抿着唇,羞耻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瞧瞧他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但不可否认,沈元的话十分中听,阿尔诺的脸色一变,眼睛亮闪闪的,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沈元沉默,伸出手臂要把阿尔诺再次带去清洗。这次阿尔诺主动勾上他的脖颈,贴在沈元耳畔:“雄主……”
沈元身子一颤,又快要举起来了,顾念到阿尔诺身子不舒服,他并没有别的动作,只将阿尔诺重新放在浴缸之中,迅速出去整理了床铺。
之前两只虫什么都没发生,自然是没有睡在一起,可现在两人都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夫夫了,自然要睡在同一个被窝。
他哼着曲将旧的被褥换下去,套上新的,然后从浴室把阿尔诺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