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这四家交易所各自为政,独立运作,投资人要开四个户头,降低了交易的效率。同时政府也没那么多专业人士同时监管四家交易所,一些投机成分过重的投资人会借信息差肆意攥取港城股民的钱财。”
寔宁侃侃而谈,原本想拿那些金块去投资股票的钟信礼想不到这个侄儿看的这么透。
“侄儿,你事先做过功课?”他还是不信世上有人会这么妖孽。
寔宁笑而不语。
钟老爷子叩了叩桌面,继续问这个孙子:“你觉得有什么方法可以遏制这种情况?”
“上面人应该会对港城的证券市场统一管理吧,港城这么个小地方,四家交易所的数量太多了。”
“元东,金尹,九龙这几家愿意?”钟信礼不相信,这几家背后的靠山是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勋爵新贵,他们各有各的势力,怎会愿意让出自己的利益?
“不愿意也会愿意。”
当那些交易所不能给他们赚钱的时候,自然会主动退让。
果不其然,之后几日港股持续暴跌,政府终于开始统一管理港城证券市场,经过几年正式会议,在八十年代,四大交易所正式合并成港城联合交易所。
钟信礼对这样的结果,啧啧称奇。
那已经是寔宁成年后的事。
寔宁来之前就跟钟宝宁说过自己回钟家老宅,可能晚上才会回来。
钟宝宁比原主更早熟,她清楚记得钟家老宅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加上自己父亲不争气,他们四房常常被其他孩子欺负,所以钟宝宁不是很乐意回去。
在原剧情里,钟宝宁被谢渡欺负,即便自己孤立无援,她也从没想过回钟家老宅求助。
钟家的晚餐是几房聚会的时刻,钟老爷子让他出席晚餐,就代表他这个被“放逐”的孙子以后可以随时回老宅探望老爷子。
距离晚上还早,钟信礼看了看劳力士,对寔宁说:“走,我带你去看看那家报社,正好可以交接一下。”
“好。”
钟信礼开车送寔宁,就在车子驶下山,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冒出来,钟信礼刹车及时,差点两车相撞,钟信礼破口大骂:“谁啊?干什么吃的?赶着去太平间啊!”
“嘟嘟——”
一阵汽车鸣声,寔宁转头看去,就见跟钟信礼同款的车停在旁边,车窗摇了下来,是一个梳着分头,皮肤黝黑的年轻人。
寔宁抬头望去。
年轻人朝这边打招呼,笑容灿烂地道:“三叔,你要去哪里?”他以为自己这个最爱玩的三叔会去歌舞厅找乐子。
钟信礼极为不满,怒骂:“你这个小子刚刚差点撞到我了,不赔礼道歉吗?”刚刚从七侄儿这里收到一份赔礼,看到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事的二侄儿,就有点看不顺眼了。
钟松林摆手,“这不是没事嘛,三叔不会那么斤斤计较吧?”
原本还算快活的心情,被这个没礼貌的二侄儿一说,一下子荡到了谷底。
这个二侄儿是大房的孩子,钟家有妻有妾,就知道钟老爷子还是遵循封建社会那一套——将家业传给嫡长嫡脉。
是以钟家一些重要产业都是交给大房负责,即便钟老爷子没有公布自己的遗嘱,但大房的人已经以当家人自居了。
不过现在是新时代,新时代就有新规矩,其他房自然不服。而且钟老爷子也信奉弱肉强食,不吝扶持出色的子孙辈上位。
钟松林看见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觉得有点脸熟,想了想,恍然道:“哟!这不是咱们南门帮的少主吗?怎么了?谢老虎失踪了,你就回来抱钟家的大腿了?想不到你这么厚脸皮啊,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你有那个不守妇道的母亲呢?早知道四叔就不应该娶梨园出身的女子了。”
钟松林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寔宁,语气很是轻蔑。
寔宁走下车,挽了挽衣袖。
钟松林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寔宁粗鲁地将他从车上扯下来,钟松林脸上重重挨了好几拳,痛得他失去所有感知,他想挣扎,却被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