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之后更是嫌恶一般扔到了角落里。

十月的天透着寒,何况屋中还没有炭火,只着了一身中衣的别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不见外的钻进了被子里。

巫庭看他一眼,淡淡道:“出来。”

别笙拥着被子小声道:“殿下,我身上不脏的。”

巫庭坐在床边,手上握着一只雪青色的螺纹盒子,微垂了眉目看他:“腿是不疼了?”

别笙动了动腿,只觉稍微打一点弯就又酸又痛,他看着一旁的巫庭,老老实实的说了句“疼”。

巫庭道:“可能自己涂药?”

别笙皱着眉毛,有些沮丧的道:“不动还好一些,一动我就痛的紧。”

这便是不能了。

巫庭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心,“将亵裤褪下。”

别笙怔愣的看着他,一时被惊住了,红着脸问他:“要……要都脱下来吗?”

明明只是涂一个药,叫别笙这样结结巴巴的说出来,气氛便显得格外怪异。

巫庭刚要回他,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殿下,殿下……”

巫庭听出了来人是母妃身边常年伺候的宫人,以为母妃那里出了什么事,匆忙起了身。

打开门后,径自道:“禾乔姑姑,可是母妃那边出了什么事?”

声音里罕见的带了几分紧张。

禾乔摇了摇头,面容带了几分慎重和担忧,“是陛下传召。”

无论是娘娘还是巫庭,自从三年前到了这冷宫,再不闻帝王垂询,如今忽然传召,也不知是好是坏。

巫庭闻言,目光微凝,只片刻后又恢复了往常的面色,他匆忙走到别笙身边,叮嘱他:“一会儿涂完药后回别府去。”

别笙已经听到了两人方才的对话,心知陛下传召巫庭恐怕与自己脱不开关系,哪里能心安理得的回家,他抓住巫庭的衣袖,仰头望着他:“我不能在这里等着殿下吗?”

巫庭不答,只回头看着禾乔,吩咐道:“待会儿劳烦姑姑将人送出去了。”

“是,殿下。”

巫庭离开的很快,殿内转眼只剩了自己一人。

院中的风卷地而起,直直朝着窗棂拍击而来,叫别笙尝出了点风雨欲来的紧迫。

此刻他也没心思涂药了,只胡乱在膝盖上抹了一通便算了事。

半个时辰后,思政殿。

巫庭等在外面,由内侍进去通传。

约莫半刻钟过去,随着宫人慢慢走了进去,在殿内的正中站定,端端正正的朝着徽帝行了一个稽首礼,“儿臣参见父皇。”

他伏跪于冰凉的地砖,四周是漆金的蟠纹立柱,头顶是贴着赤金花的藻井。

山节藻€€,威严赫赫,再没有皇家的人更明白何为王权富贵了。

“起吧。”

徽帝坐在上首,手中犹持一支太苍朱笔,批着案上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