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淳看着别笙认真的神色,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忽的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笙将他的手推开,“别乱摸。”
夏元淳也不生气,他将备好的糕点推过去,“方才看你没用多少,若是饿了先将就€€着垫一垫。”
别笙哪有胃口,他摆了摆手说不用。
抬手之际,正好露出一截手腕。
红痕绕生,满枝新雪生了艳。
夏元淳看着别笙的腕,目光凝住,他握住别笙的手,眼里陡然€€浃了戾气,严声道:“这是谁弄的?”
别笙被夏元淳这个模样吓了一跳,他怔了一下,没说话。
夏元淳见别笙愣着不动,意识到自己这个模样吓到他了,他敛下眉目,语气和缓了一些,“笙哥儿。”
别笙看着他,“嗯”了一声。
夏元淳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他问道:“你手上的伤是谁弄的?”
别笙想€€到昨天自己被按在床榻欺负的情形,唇动了动,“元淳兄要为我出气吗?”
他说着目中结了淡淡的絮,纤细的指节落在对方手中,倒像是什么€€柔软的花枝攀上去了,在寻求庇护一般。
夏元淳被别笙这样的目光瞧着,胸中莫名烧灼,“嗯。”
别笙低下头,忽的又不看他了。
夏元淳却有些切切,“怎么€€不说?”
别笙沉默了一会儿,几个字含在唇舌许久才低声道:“是长龄世子。”
夏元淳闻言脑海中不由浮现了沈长龄昨日筵宴开始前同别笙前后脚过来的身€€影。
别笙见他不说话,默默将手指从夏元淳手中抽了出来。
夏元淳手心一空,思绪回€€了笼,他看别笙转眼不看他的模样,立刻明白他是误会了,忙解释道:“我不是不帮你出气,只是忽然€€忆起了昨日的一些事,这才出了神。”
别笙见夏元淳神色恳切,没说信不信的话,只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不管能不能成,我都先谢过元淳兄了。”
夏元淳看着别笙给他倒的茶,眉间倾荡着几分磊落,“我不会欺你。”
马车摇摇晃晃,别笙才说完话儿就€€有些犯困,再加上昨天原就€€没有睡好,没一会儿就€€靠着迎枕慢慢睡了过去。
夏元淳见人阖了眼睛,也不吵他,只吩咐车夫将马车赶的稳当些。
这般便叫别笙睡得更沉了。
姣白的面依傍着青金的缎面,只露出了小半张脸来,显得格外乖巧。
夏元淳看着晃荡在别笙鬓边碎发,收回€€了视线,只不多时又看了过去,他告诉自己:他这只是怕这头发扰了别笙睡意,这才探身€€拾起这绺头发勾到了他的耳后。
凑近时不免肌肤碰触,明明周遭没有人,却还是做贼似的心跳了跳。
夏元淳坐回€€去后,端起别笙方才给他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因€€着路面湿滑,回€€去的时间要比来时慢一些,直到午时,马车才在别府门€€前停住。
别笙也不用人叫,马车一停就€€醒了过来,“到了?”
声音还有些含糊。
夏元淳“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