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暂时不会走了。”

听到“不会走了”,媛儿欢喜雀跃地拍了拍手。

浔江知府这才插了句话进来,“沈公子可有去看陛下?”

沈浮光微微怔忪,现在躺着的那个根本不是晏喻之,而是乐正闻。他摇头道:“没有。”

浔江知府道:“现在陛下的院子被人全天守着,除了皇城来的人,外人根本进不去,就连我寻的几名大夫都被挡在外面,没法进去瞧上一瞧,沈公子也知道,陛下现在的情况……万一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着实担心。”

他这么一大段话,肯定不只是宣泄那么简单,沈浮光直接道:“大人想要我做些什么?”

知府顿时笑了,“我就是想让沈公子领我进去看望陛下,这样我也好放心。”

果不其然,原来目的是在这里。

沈浮光道:“大人这是为难我了,若是我一人去可还行,而且,就算我能进去院子,也并不能进陛下的房间,陛下爱民如子,怎会让我们置身于那般危险的境地。”

浔江知府瞬间噎住了,他的夫人也在一旁面露为难。

这时媛儿走到二人身前劝道:“爹爹,沈哥哥说的对,你还是别去了。”

“媛儿,你爹爹他……”知府夫人想要去碰媛儿的头发,却被她躲开了,最后也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浔江知府蓦地红了眼眶,蹲下身抱着她,最终向沈浮光匆匆告别,离开了这里。

沈浮光霎时松了口气,方才浔江知府的那番要求都给他整的紧张了起来。

若是真的让他进了晏喻之的房间,那不就暴露晏喻之是装病的了。

当日下午林子芗回来了,除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沈浮光定睛一瞧,林子芗身后的人正是黄庆。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打招呼,黄庆抢先一步说:“小沈,你怎么样?今早发现你不见了,可真是让我好找,急死我了。”

沈浮光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什么事,黄大哥可以放心了。”

黄庆瞧了一眼林子芗,才踟蹰着说:“我之前将你认错了,我以为……以为你是陛下。”

沈浮光惊诧地瞪大眼睛:“什么?!”

为什么又一个将他认错的,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这些人误会的?

黄庆垂着头满脸的愧疚,“因为那把锁是皇族之物,你也承认了是你的,但我没想到和小远的谈话被人给偷听了去,导致你被人绑架,小沈,是我对不起你。”

沈浮光现在已经能明白一点了,只能感叹这一切太离谱了,就因为一把锁。

“没关系的,我又不怪你,况且你也不是有意的。”

黄庆看见了他颈侧覆上纱布的伤,歉疚得更加不敢瞧他的眼睛了,匆匆道:“我先出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沈浮光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起源是黄大哥?”

“是陛下从抓来的细作嘴里撬出来的,然后查到了黄庆身上,便派我同他解释清楚。”林子芗转身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膏递给他,“这个待伤好结痂之后,一日三次涂抹在伤处,不会留疤。”

“陛下这次来浔江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了。”沈浮光觉得,晏喻之才是最不安全的那一个,“会不会有很多人想要害他?”

林子芗双眸一凝,盯着紧闭的房门,故意扬声道:“你想什么呢!陛下现在好好的待在房中,怎么会有人要害他?”

沈浮光也看向门口,那里隐隐浮现了一个影子,他顿时不敢做声。

林子芗又说:“沈公子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找到法子救陛下的。”

那道影子似乎也是不敢多做停留,急忙离开了。屋内的两人静默了许久,沈浮光才缓缓开口问:“刚刚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