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山立刻瞪向她:“再喊大声,舌头也别要了!”
陈婶子被他这模样吓住了,讪讪笑了笑抱着木盆快速离开了,但她已经决定了一会就把刚刚看到的全都告诉河边洗衣服的!
把她吓唬走朗山也转身就走,钟清边哭边喊:“那个好吃懒做的舒哥儿到底有什么好!连衣裳都不给你洗!”
朗山却是理都不理的,江舒有多好他自己知道,且那些衣服是他不愿江舒拎着比他胳膊还粗的棒子去敲衣服,也不想他用皂角伤手,都是自己打水洗,用不着别人说江舒的不好。
钟清被他的态度重伤,抹了把眼泪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检点,且刚刚打岔的陈婶又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
他赶去河边的时候果然就瞧见陈婶正眉飞色舞的跟其他洗衣裳的妇人哥儿们说着话,见他一过来便有人咳了几声。
杨婶却是不怕的,她笑道:“清哥儿这么大也是该嫁人了,怕是心里已经有想嫁的了。”
“婶子不要开玩笑了。”钟清脸色难看,端着木盆去了离他远一些的地方。
“瞧瞧哥儿家的都会耍脾气了!你喜欢人朗山,人家还瞧不上你呢!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那舒哥儿长得跟朵花似的!”
“人舒哥儿好吃懒做朗山也愿意惯着,你倒贴人家还不要呢!”
“哎呦你少说两句吧?好歹也是个哥儿你何必这样毁他名声?清哥儿平时也怪懂事的。”
“那凶神已经成婚了,你何必还要故意说这些毁坏他们的名声,省的人家到时候来找你问个清楚!”
原本陈婶子是真的没和其他妇人说这事,刚刚不过就是吐槽了几句钟清这么大也没说亲,现在看着别人都来指责她了,这哪里能忍?
她把木棒一扔拔高音量吆喝道:“我胡说?我刚刚来时看的清楚,这清哥儿和那凶神拉拉扯扯的,还说给人做小的都愿意!不信你们大可以问他去!”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妇人都傻眼了,她们不知道杨婶子说的是真是假,但见她说的这么认真,倒还真的起了疑心。
有好事的立刻就问钟清了,他红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其他妇人心里也有了底,八成是真的喜欢那朗山了。
只是乡下人家娶个媳妇吃上口饭就是不错的,上赶着给人家做小,就有点让人看不起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抱着盆子走了,转身就和钟清的阿姆说到去了。
虽说这事是钟清一头热,可这种事情总是会波及到几户人家。
钟清阿姆听到这事都要哭死了,好好的清哥儿怎么就非要挨着这朗山呢!
“他爹,你在家里看着他,我去找西河村的媒人给他说亲!再这样下去我这个老脸就要丢尽了!”钟阿姆说风就是雨,撂下句话就匆匆出家门了,势必要把清哥儿给说出去。
钟清却是不肯大喊:“爹!你让我去找朗二哥说清楚!他肯定愿意娶我的!”
“你给我闭嘴!”钟老爹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愤恨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成了亲的汉子你都敢勾引!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东西!”
怕他跑出去闹事,钟老爹更是利落的将钟清锁在了房间里不许他出来,一个人颓败的坐在门前唉声叹气,他这一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哥儿,还是这样的德性……
钟阿姆更是急,拿着这几天赚的钱就找到了西河村给人说媒的,邻里邻村也都知道他家的情况,见他急着媒婆收下二十文说亲钱也没吊着他。
“以你家这条件,我倒是知道镇上有个老爷找小妾,愿意出五两银子。”媒婆笑道,“那老爷威风凛凛,家产颇多,你家清哥儿长得也算清秀,嫁过去只要乖巧那也是享不尽的福。”
钟阿姆有些忐忑:“他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人是大老爷,能有什么问题?我是看你着急才紧着你,不然早就找我们村子里的哥儿慢慢挑了。”媒婆笑嘻嘻的说着。
钟阿姆知道他家清哥儿是不可能再嫁到本村或者邻村了,这样的事情一传出去只能将他嫁远一些。
“当真不会随意打杀?”他是要嫁哥儿,可不是卖去给人随便欺侮。
“哎哟你放心!绝对不会!”
钟阿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小妾就小妾了,他家清哥儿也不是不能生,只要有个孩子傍身一辈子也不算无依无靠了。
两人把这事定了下来,等他再回村子里,清哥儿拽着朗山说要嫁给他做小的事已经传遍了,他回去路上平时和他说话的妇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他自家的孩子也会变成清哥儿那样不检点。
钟阿姆这才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得把清哥儿赶紧嫁出去,这些闲言碎语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