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到村口岔路了,江舒不好再继续让人背着,便徒步走着,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其实是想抓一捧瓜子在桥上磕会,看这些妇人们对骂,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话都能往外蹦。
“清哥儿也来洗衣服啊!”有好事的故意大喊了一声,看看钟清还要时不时的瞅江舒和朗山一眼。
钟清原本还算清秀的脸此刻一片麻木,他上次镇上那个老爷听说了他的事本来是不想要的,但媒婆又说了几句好的,最后定下来了,秋收完他就要给人当妾去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以后不会再愁吃穿,否则错过这个机会,他怕是真的一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
江舒不爱落井下石那一套,淡淡看了一眼说话的妇人便和朗山离开了。
他是能理解钟清为什么缠着朗山的,南岸村一众青年里,虽张全在镇上当账房,张顺和刘宗也算能干,但都没有朗山踏实稳重能成天吃肉赚钱。
“夫郎,我当真对他没有那个意思!”朗山见他不愉快,赶紧抓着小手表忠心,可真嫩啊!
江舒稍稍蹙眉,略有些不解:“我可什么都没说,莫不是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了?”
朗山:并没有!
“好吧,不管你做了何事我都原谅,今天分房睡,你要是不愿意就睡地上。”江舒微微一笑,端的一副人畜无害。
朗山不敢答应,也不敢说不好,只想着快做些什么事好让夫郎收回这话。
快走到家门口,才瞧见杨婶子站在大门前一副要走的样子,江舒赶紧喊住她。
“回来了,家里多摘了些菜,我想着给你们送来吃,明天去镇上用的还没摘。”杨婶子笑说。
蔬菜一离根很快就会蔫吧,这也是江舒特要求一天摘一些的原因,他虽卖的贵,但也不会以次充好。
他轻笑:“如此就多谢杨婶了。”
当晚,江舒果然没给朗山睡床,这汉子也不敢怒,乖悄儿的打了地铺守着他睡了一宿。
第二日。
两人大包小包的天刚亮就赶到了镇上,从王老伯那取了推车就去出摊了,他们来的不算晚,但已经有人在他的摊子号前排着队了。
想着自己昨天一天单利润就有一两银子,江舒干劲儿十足了。
“各样都加!要三个!家里婆娘都熬好汤了,吃了灌饼再喝汤!”
“嘿!我也得多买两个回去,昨天吃了回去,被家里臭小子缠着,向来不跟我亲,见老子吃了好的乖的直叫爹!”
江舒听的好笑,手上动作也没闲着,只是许是因为人比昨天还多的缘故,胳膊酸疼的厉害,便把揉面团的活也给朗山做了。
将排着长队的做完,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间隙,朗山牵着他的手不轻不重的捏着胳膊,原本还算软嫩的手,掌心处已经有了薄茧。
“二郎,我想吃面饼子。”江舒目光落在斜对面的一个饼摊上,那饼看着又硬又干,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泡到酸奶里会很好吃。
朗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温声道:“那是胡饼子,干的狠还噎嗓子。”
他家夫郎这么娇娇弱弱的,可不能吃这个。
“想尝尝,我吃不下再给你好不好?”江舒拽着他衣袖撒了个轻娇,“二郎,我想尝尝。”
王老伯说朗山喜欢颜色好看的不是假话,自他萌生出自己该娶媳妇这个念头之后,就一直想着要娶个漂亮的,要不然也不会拼劲儿上山打猎。
打猎这个活计没人教单凭自己得琢磨个年月的,所以他每次去山上都是十天半个月的,都是为了赚银子娶漂亮媳妇。
舒哥儿的名声他是知晓的,他不在意这些,毕竟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但是之前的江舒太气人了,他不喜欢。
所以面对现在的江舒,他什么都想挑最好的捧到他跟前,任他挑。
“我去买!”朗山被迷的五迷三道,立刻起身朝那胡饼摊子快步走去,惹的那摊主还以为他是来找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