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莫名有些心烦的皱了皱眉, 不懂他一次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说是不想他去京中偏又送了房契,若说是探望他偏次次都不曾问过好。
他能看透府城曹家人心叵测, 却看不透京中来的少爷。
江锦然察觉到江舒眼下对他有些抗拒,便直言说道:“思齐回京便同我说你问到我, 就知道瞒不住你, 只是那段时日京中事务颇忙,这才耽搁了。”
“江少爷,我不觉得自己有旧能同你叙。”江舒蹙眉说着。
朗山看他一眼,眼底难以克制的浮现出心疼。
江锦然并未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反倒叹了口气, 温声说着:“这其中过于复杂, 有些事连我都不甚清楚, 父亲只能等你们去京中才能再做解释,你别怪我,去年年关,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
机缘巧合得知还有这么一出,江锦然虽性子沉稳温和,但总归还是激动的,得知消息后便直接赶往齐乡镇了,也确实没想到会有那场大雪。
他自然也趁着在镇上的时日让人多探查了一番,知道他曾经过得辛苦也不愿打扰他如今的生活。
可江家的人,生来就是为人瞩目的,江舒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出那个小村子,走到如今,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我没有怪过谁。”江舒稍稍移开目光。
这种怨怼的情绪很奇怪,尽管他清楚知道自己并不是原主,可依旧会影响他的心情,就像是原主曾经经历的他也都承受过,就像被抛弃的好像是他自己。
嘴上说不怪,其实字里行间、一颦一蹙都是怪。
“你不怪,是我心思重怕你怪,非要解释给你听。”江锦然弯起眉眼轻笑,神情姿态和江舒十分相像。
“此次来也是听思齐说你怀有身孕,父亲兄长们都忙不过来,便我捡了便宜先来瞧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朗山:“并未有不妥,只是他先前生病不说还被曹家下毒暗害,受了些惊,大夫说好好养着就是。”
“曹家?”江锦然眯眼笑了笑,“既是如此,好生养着就是,我从库房里拿了好些东西都能补身,让厨房熬汤喝。”
曹家本就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若不是祖坟冒青烟有个在朝做官的,还能轮得到他们撒野?
如今新圣登基,妾室成了后妃,他们便愈发大胆起来。
江锦然想到朗山的话嫌恶的蹙起眉,什么曹家,做出那等肮脏事,就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出于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思,江舒没有让江锦然住套房,而是带回了家里,宅子被收拾的干净漂亮,一派温馨景象。
“这位是江少爷,平时不用管他,最好不要理会他。”江舒神色冰冷的对宅子里仅有的几个下人下命令。
大概是从未听江舒说过这么无理取闹的话,因此一个个都有些愣神,无措的看了眼朗山,见对方点头才赶紧应声。
江锦然也是哭笑不得,至少没有真的把他丢在外面不管不顾,说让这些下人不管他,也只是气话,他笑盈盈的道过谢便跟着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让我瞧瞧是哪家的夫郎在闹脾气……嗯,是我家的。”朗山笑着打趣他,竟不知自家夫郎还能这般发小脾气,当真可爱的厉害。
“我何时闹脾气了?”江舒瞪他,“我没有!”
朗山忍着笑:“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我有罪。”
江舒只是心中觉得不自在,他下意识把这种情绪理解为是原主残留的情感,却忘了对方早就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觉得江家人实在欺负人,什么都不解释清楚,就这般强势的要挤进他的生活里,还要借着探望他的名义过来看管他。
气人得很!
只是,不管江舒如何气愤,江锦然就这么住了下来,平日里就是跟着他们去酒楼,闲来无事便去其他府上转转,日日都要在外面给江舒买好些东西带回来。
说是给孩子的礼物,哪家孩子一出生就能穿金戴银还能穿大人的衣服!
江锦然轻笑:“你都收着,日后去了京中自然还会有其他的,府城没什么好东西,你且先收着吧。”
江舒盯着几百两银子一套的首饰,几两银子一匹的布料,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只觉得样样都是好的。
“别买了,这些东西我也用不到。”他不好戴这些金银首饰,也不喜欢穿累赘繁琐的服饰,给他就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