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免担心起孙家,若是因此受到斥责可就得不偿失了。
快速回到厢房,江舒让人去孙府瞧瞧,也不知孙晟安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找我?”
孙晟安见到有间酒楼的伙计就知道江舒怕是找他有事,当下直接过来了。
“如今府城倒是都知晓你的事,那位会怪罪吗?他会不会觉得你失信于他,所以打压孙家?”江舒急急问道。
孙晟安心中暖流淌过,江舒是他见过最聪慧机灵的哥儿,可如今为着他的事竟是急的已经无法思考了,这样的哥儿,很多人都会想抢一抢的。
他笑着摇摇头:“你放心,我不去他顶多对我有怨念,若是因此怪罪整个孙家,那他就会失去助力,他如今还不敢。”
“如今不敢,那日后呢?”江舒蹙眉,“你是不是并未想好日后怎么办?还是说你其实打算真有那日,便以一己换整个孙家?”
“夫郎……”
江舒本就是半分试探和疑心才将这番话问出口,但孙晟安的态度却告诉他,他就是这么想的!
到底是怎样高风亮节之人,竟真时刻都在准备着舍弃小我……
江舒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即便是后世都有因为被甩而杀人的人,如今换作是一国帝王,杀人抄家简直就和呼吸那么简单,越是这么想,江舒就越觉得悲哀。
“晟安…”江舒语气和缓温柔,“人生不该是这般仓皇失措的过。”
孙晟安看向江舒,唇边勾起一抹苦笑,这些他也都知晓,可他太了解赵景乾了,那位如今高高在上的圣人。
直到后来很久之后,江舒才明白孙晟安当时的眼神。
孙晟安不参加科考的事竟愈演愈烈,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后,京中来人了。
至少,江舒还以为会像自己预想的那样,来的人会把孙晟安抓起来一顿拷问,直到他看到来的人。
“思齐兄?”
孙思齐讪讪一笑:“是我,可是赶巧了,这次会多留些时日,你帮我多准备些酱,我也按照你说的炸了那些马铃薯,卖的也很好。”
“那便好。”江舒松了口气,“去有间再说吧。”
至少孙思齐是真的带着任务来的。
孙晟安也是幼时去京中上学才和孙思齐一同认识了赵景乾,那时的他确实温和有礼,全然不像是一位出身皇家的皇子,所以他们才能成为好友这么多年。
只是那位如今到底成了圣人,孙思齐不得不以昔年之情来说服孙晟安,如果对方能被说动,那赵景乾于前朝无意是如虎添翼。
得知来的人是孙思齐,孙晟安就明白了赵景乾的意思,这人是想用过往的情分来绑束他。
“思齐,你不该来的。”孙晟安蹙眉,他心意已决,绝不会成为赵景乾的傀儡。
孙思齐无奈:“若我不来,你瞧着京中可有谁敢来?只是我来也并非劝说你,你我同岁,为人细致,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也无非就是在府城多留些日子便是。”
“若你失望而归,他会如何?”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接受游说,孙晟安最不想把孙家拉下水,却忘了他站在王土上,早就身不由己了。
“不会如何,我同他说过了,只是尽力一试。”
但孙思齐是不会逼迫他的,因此他的尽力其实并不能算,孙家人都是一条心,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伤情分的。
听他们聊着,江舒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存了心的逼迫便好。
将这个话题揭过,孙思齐的注意力放在了江舒的孩子上,他意味深长道:“说起来,我这里有一封给你的信。”
如今提到信,江舒满脑子都是彭德福之前给他留的那个,只是他不知道孙思齐手中这封会不会是一样的。
“看你这副模样像是早就知道了?”孙思齐把信封递给他,“还有些礼物,要我说之前灾情时你提出的办法果真得了江巡抚的欢喜,那些东西可都是带给你家奶团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