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无理取闹。”朗山本想对他修长的脖颈咬上一口,但想到自己方才吃了些带油的东西,若是他亲了,怕是真要恼他了。
江舒被这一出闹的哪哪儿都烧了起来,见对方收了劲儿赶紧脱离他坐回原位继续吃饭,将眼前的饭菜都扒拉的差不多,而后把吃不下的全都推给朗山,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洗手了。
朗山扬着嘴角轻笑一声,将对方吃不下的全都放进了肚子里。
晚些时候奶团儿醒了,他如今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吃奶,原先的几位奶娘也是为着照顾他才继续留下,给他做了些松软好消化的辅食。
朗山抱着他喂饭菜,江舒吃饱后又换回来。
江€€看的很满意,他感叹道:“也不知何时才能等锦然也有孩子,带日后回京,就让锦龄家的几个臭小子带他玩!”
“……好。”江舒轻笑。
江锦龄笑道:“那便等奶团儿再长两岁,到时候能跑能跳,一家总算有个哥儿,可不得让他们稀罕。”
江舒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日后的事他也说不准,但京中是肯定要去的,不只是为知道他的身份秘辛,更多的只是想往上走,来这一遭若是不去瞧瞧,他会觉得可惜。
江€€父子三人打算在这里住几天,江舒得知还有些惊讶,毕竟如今在朝为官就相当于上班,上司能这么痛快就给个一个月的假,简直够大方的。
江€€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那位新圣心思多,即便我们不说是来这里,他也总有办法得知,何况他想让我给孙家施压,闹得这般兴师动众,不知情的只道他惜才。”
江舒神情诧异,这么说怕是京中早有传闻,若是明年二月孙晟安去考,以他的才情探花榜眼状元都是极有可能,可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会因为圣人青睐于他变得模糊不清。
这样一来,旁人便不会再看到他的才情,只会以为是圣人眷顾,不管他做什么都会被人针对,他在朝中举目无援,便只能依靠赵景乾。
即便他不去,也能落得不好的名声。
赵景乾此举,是把孙晟安往绝路上逼!
“他这般作为,简直下作。”江舒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好处全占不说,还要把别人逼到绝境。
“如今他羽翼未丰,明年二月科考结束,足以预想往后朝中该是何等热闹景象。”江€€嗤笑一声,“这般小儿,实在令人不齿。”
江€€不喜先圣,但对如今的新圣也是诸多不满,无法处理好私事,甚至要假公济私,这般所作所为实非帝王之材。
偏他又荣登大宝,拥有了让其他的人无话可说的权利。
江舒不禁开始为孙晟安忧心,如今去与不去都是磨难,显然已经无法再无动于衷了。
“明日锦龄去孙家瞧瞧,咱们也好去探探对方的口风,若真是去意已决,咱们也不再多说便是。”
江锦龄点点头,周身气质娴静:“好,那我明日去瞧瞧,阿舒同我们一起如何?免得对方当我们是说客,再给赶出来。”
“晟安不会,我与你们同去便是。”
江家来的低调,无人知晓他们如今到了府城,江家自然也不知,因此当孙府听说江舒上门时只当是普通的做客,不曾想却瞧见了位周身气质不凡的达官显贵。
孙俭惟一时有些怔愣:“这位是?”
“我是阿舒表兄江锦龄,不知能否同孙大少浅聊片刻?”
孙俭惟眉心一蹙,赶紧拱手行礼:“草民参见巡抚大人!”
“孙老爷不必多礼,如今是私事,不打紧。”江锦龄笑道,“进一步说话如何?”
孙俭惟自然无不可,他们同江舒有交情,对方肯定不会带随便什么人过来,想来也只是要知道晟安的事。
他从没有哪刻同如今这般一样,悔恨自己将孙晟安幼时送到京中去,否则也绝不会同那些人有纠葛。
孙晟安隐约听到些风声,如今江锦龄亲至,他就是想装傻都做不到,可他没有想到赵景乾会这般待他。
听完江舒所言,他只知道自己此生怕是要困在这府城里,赵景乾在逼他,用这种无声无息的方式。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孙晟安坚定不移,“经此一事若我前去科考,怕是来日便要困死在京中,他不该这般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