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壁挂着的长刀,江舒眼睛都瞪大了,欢喜的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将刀拿下来,对他来说有些重,再加上是铁制,在深冬里冻的过分。
“主子!您别伤着自己!”绿竹想帮他拿,但是又怕自己莽撞伤到他, “快放下吧!”
江舒朝她招招手,眼睛亮亮的:“方才都远远瞧着他们的刀,你也来瞧瞧, 打造的很精致, 怪不得古代总有那么多走.私兵器的……”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绿竹没听清便只回应了前面:“确实精致, 据说先圣时虽昏庸的些,但是也不曾苛待军中, 兵部一直都是用精铁打造武器。”
“精铁?”江舒稍微掂量了一番, “确实挺沉。”
他将刀鞘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握住刀柄往外抽,锋利的寒光照出他精致的脸,最后将刀全部抽出。
是一把很普通的刀,对于江舒这个没见过这种世面的人来说, 是非常惊奇的。
哪位男孩子少时应该都有武侠梦, 他自然也是。
江舒激动的脸都红了:“好厉害。”
“难得见主子您这般高兴, 只是这兵器也并非少见,咱们府上侍卫都人人配着一把,你稀罕的跟宝贝似的。”绿竹笑着打趣他。
“那不同,侍卫那些又不给我碰。”
江舒说着将刀鞘给绿竹拿着,他则是双手握着刀柄把刀举过头顶,嘴里还“嘿哈”着,活像个耍大刀的。
这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街上买木剑,还要和小伙伴们一起扮演电视剧中的大侠,想想也挺风光的。
绿竹便站在角落里给他腾地方,左右她们主子是个有数的,反正不会伤着自己。
江舒挥来挥去的没几下就累了,胳膊刚抬起来就不受控制的朝旁边歪去,恰好此时营帐的帘子被掀起来了。
“主子!”
眼看着那人进来就要撞到刀上,突然一只手利索握住江舒的手,将刀夺下来,半边身子踏入营帐里,对上那张黑沉的脸,江舒心里一咯噔,脸上就堆起了讨好的笑。
绿竹抿了抿唇也不敢说话了,虽然他们主子平日里掌握朗家“生杀大权”,前提是在没有真的惹出“事端”的情况下,如今很显然朗家主不高兴了。
“想当兵?”朗山看向绿竹,对方立刻把刀鞘递来,他将刀放在书桌上,再次问道,“你想当兵?”
神情冷然,语气寡淡,江舒连一句“曾经想过”都不敢说,他讨笑着朝他走去:“没有,我就是随便玩玩。”
“站那。”朗山下巴朝书桌正前方一抬。
江舒也知道,今天不让他凶一顿这事是完不了,自觉理亏便站了过去,只是时不时还要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看他。
只是朗百夫长如今并不吃这一套。
他蹙眉:“谁准许你私自进我的营帐?随意碰我的物品?若是里面有机密,定要治你泄密的重罪!”
江舒眼睛都瞪大了,被他一番话说恼火:“你怎么回事?我不来你营帐我去哪?”
“还敢狡辩,定要将你这等细作交于副将处置!”朗山呵斥,“过来!”
“细作个屁!你是不是在哪受了气要撒在我身上,我可告诉你,若真是这样,之后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江舒鲜少见他真生气的模样,一时拿不准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听着朗山说的这些话,他就一个念头€€€€要气炸了!
“我在同你说话,你未听到?”朗山声音再次低沉了些,显然十分不悦。
江舒唇瓣紧抿,不情不愿的走到他身边伸出双手。
朗山从桌边的暗格里拿出一盒东西,刚一打开就散出些药草清香,他拉住江舒的手轻轻抹着,软了语气:“那种东西你都敢碰,掌心都磨红了。”
“先前被你磨红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江舒见他这般心疼自己,立刻硬气起来,刻意拿话噎他。
只是,此话说完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他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绿竹,脸蛋瞬间爆红,有心想解释两句,但是又怕越描越黑……
绿竹站在角落里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也觉得这些不是她能听的东西,陷入迷茫,只能当自己不曾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