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然被这三个字惊的耳垂都红了,他先前从不知自己和沉水的关系在父兄眼中是这般,只是他从未想过弃对方于不顾。
他清了清嗓子,头次有了坐立难安的感觉,略坐坐便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这些终归都是琐事,江舒这几天一直都是掐着时间过,就等着朗山休沐的日子。
江舒怕冷不抗冻,稍微点冷风都要捂的严严实实,更别提今儿是年二十八,外面原本厚厚的积雪,府上几十号下人一同清扫了两个时辰。
他穿戴整齐只露着一张脸,笑道:“咱们走吧!”
“主子…要不别去了?”红袖有些不确定,“若是老爷知道您去接他,怕是要不高兴,如今这天气太冷了些,您本就畏寒的厉害。”
江舒对着铜镜照来照去,时不时低头看自己的穿戴,拒绝着:“不行,我今日都打扮好了,若是不去接他,那我这是刻意给谁瞧呢?先前让绣娘缝的面纱拿来了吗?”
“拿来了,做的这般厚实还能挡风。”红袖将面纱给他系好。
江舒虽说爱美些,但身上衣服是一件没少穿,将自己裹的严实,还披上绒毛斗篷,这才在绿竹的搀扶下出了院儿。
下人们已经清扫出道路,江舒便自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奈何将将走到前院正厅时又碰到了江凤年。
江凤年蹙眉:“雪天路滑,你还敢往外跑?”
江舒给绿竹使了个眼色,暗中提气揪着自己的斗篷,下一秒就冲了出去,绿竹愣了片刻朝江凤年行了一礼也赶紧跟上去了。
江凤年气的吹胡子瞪眼大喊:“臭小子!等你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跑慢点别摔着了!那丫头扶好你家主子!”
“表少爷又跑了?”
“可不是,这几日一直盼着今天呢!”
…
车夫轻车熟路,没多久就到了军营处。
大概扫雪也算是训练的一环甚至还能暖身,军营外面的雪地都清理的很干净,江舒跳下马车,车夫立刻上前去同军营的守备士兵表明身份。
士兵一听忙放行,只是目光却一直盯着江舒,似乎是想看看面纱下的脸。
江舒扭头看他一眼:“有事吗?”
因着面纱厚,听起来瓮声瓮气的,士兵原本被寒风吹红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滚烫,他慌乱道:“没、没……您请!”
江舒点点头径直就要往朗山的小营帐走,只是越走越不对劲,他轻啧一声:“他莫不是升了职位换营帐了?”
绿竹抿了抿唇,有些无奈:“不如奴婢带路如何?”
江舒一愣斗篷下的脸迅速红了起来,烧的烫呼呼的,他认错路了!还带路带的理直气壮!
忙往后退了一步示意绿竹上前,对方方向感好,在一片雪茫茫里都能走的驾轻就熟,他只觉得那些营帐各个长得都一个样。
许是一直做下人养就的好习惯,即便是走在带有薄雪的地面上都不曾发出任何动静,江舒便下意识的跟着她学,莫名觉得挺有意思。
“主子您小心些,别€€€€”
“别说话!”江舒朝她嘘了一声,警惕的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总觉得自己听到了说话声。
“这件事如果办得好,好处少不了你的。”
“王什长,小的还是有些怕,万一被发现……”
“你慌什么!我表亲可是朝中大官,即便出了事也有他顶着,你只需做好我交代你的便是!”
“可€€€€”
“行了,去做事吧!”
王虎拍拍对方瘦弱的身躯,他心中嫌恶的很,连件棉衣都穿不起的家伙,只能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