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两觉得连生是一个很稀奇的人,不仅身上总是有着似有若无的香味,就连他用的东西也都€€是如此。
他刚认识连生那会儿可羡慕坏了,整天就跟在€€对方后头,希望自己身上也能染一点。
可惜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就算是他俩同一个被窝,起来后他身上也还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到现在€€想起这件事,规两还有点怨念。
“可能是最€€近用的洗衣液太香了。”走廊的感应灯都€€已经€€灭了,伸手不见五指,连生把门关上,缝隙当中,似乎有一道人影站在€€楼梯旁,朝着房间里看€€着。
“什么洗衣液啊,就是你身上的味道,我小时候就跟你说过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啊?”
连生对于规两的话没有回应,转过身拿了一条干净毛巾来把头发擦干净了。
规两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眼睛无聊地朝四周看€€看€€。
连生的房间他真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视线突然停留在€€了窗帘上,似乎跟他上次来看€€到的不一样€€。
“连生,你的窗帘是不是换了?”
“眼睛这么尖?”连生把毛巾放了下来,同时看€€了窗帘一眼,“上回家€€里没人,窗户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关,山上的野猫跑进来把窗帘咬烂了。”
“山上有野猫吗?”
“不知道,阿姨是这么说的,也许是其它什么野生动物吧。”
“那你这里岂不是很不安全?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要你每次过来带些保镖,万一……呸呸呸,反正多带点人也安心些。”
连生被他这种迷信的反应逗得笑了笑。
“你别不上心啊,要是真有野兽闯进来怎么办?”
“好,下次过来的时候我会多带点人。”
“不过你这窗帘也是够厚的,挂了三四层。回头我也给我房里多挂几层,这样€€天亮了也没光透进来。”
规两最€€喜欢的就是连生房里的窗帘,他是个嘴一刻也闲不住的性子,很快就从连家€€堡讲到了其它事情。
“徐小车你还记得吗?就跟我差不多大的那个,他爸也是,亲生的不宠,反而对继子言听计从,啧啧,真是可怜。”
“几年前€€就一直生病,到现在€€还没好,他爸又不给他去医院看€€病,再€€拖段时间人都€€要死€€了。”
“徐小车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是什么?”
规两倒是没有想到其中还有隐情。
“我也只是听生意上的人提过,”连生沉吟了会儿,“跟顾家€€那方面€€有关,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所以徐小车他爸才会一直不带他去医院,因为€€去了也没用。
就连顾家€€的人都€€被请了三四趟过去,也还是没什么起色。
“不说别人了,你这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再€€过一两年吧,或许会有根治的办法。”
“你也真是倒霉,都€€不知道多少代的恩怨了,偏偏选中了你。”
“没办法,谁让我身上流的是连家€€的血呢。”
两个人又谈了会儿话,才关了灯分别睡了。
房间里的窗户都€€关起来了,但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阵风,让窗帘悠悠晃晃地摆动起来。不过连生房里的窗帘有很多层,外€€面€€树枝的影子根本就透不进来。
规两原本的房间里,电灯闪烁了就熄灭了,紧闭的玻璃窗上被雨打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