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张春花刚一被衙役押走便忙求饶道:“县老爷饶命啊,饶命啊!”

秋大生怕自己也被拖下去打板子,连忙把头埋到地上。

一大早就被秋老太拉来的秋大郎也赶紧躲进人群里,他这几月好不容易从秋老太手里掏出钱,又给他两个小妹找了好人家,一个卖去给县城的有钱老爷做小妾,一个卖去府城做丫鬟,还给他二弟找了个没儿子的富户去做上门女婿。如今他手里捞着不少银钱,眼看着就能找个漂亮娘子过上好日子,哪里愿意被牵连进官司里。

等张春花二十板打完重新被押回堂上,赵知县朝张春花二人喝问道:“堂下被告何人,所犯何事,还不如实招来!”

张春花刚挨了班子,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再也不敢嚣张:“草民是秋大的妻子张春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弟妹的嫁妆。县老爷明鉴,那些嫁妆早几个月前就还给他了,少的那三样被卖出去了,我也找不到在哪儿。”张春花说完瞧见赵知县脸色肃穆,又连忙道,“可以赔钱,我可以赔钱!”

“对,都是她偷的,跟我没关系!”秋大见张春花认罪,立刻指着张春花撇清自己。

赵知县:“张春花,秋大所说可是实话?”

张春花哪里不知道秋大这是想把所有罪都推在自己身上,心灰意冷地看着秋大:“你我多年夫妻,你竟然这样对我?”见秋大埋着头不敢看她,张春花又朝赵知县道,“回县老爷,当初是秋大说二弟和弟妹已死,二弟的家产便是他的家产,所以我二人才拿了弟妹的嫁妆。”

秋大赶忙反驳:“你,你胡说!明明是你拿的!”

张春花趴在地上看也不看秋大一眼:“是我拿的,可你和我一起去的二弟家。”

“秋大,张春花所言可属实?”赵知县冷眼看向秋大,厉声道,“你想好了再回答,公堂之上胡言乱语欺瞒本官,可就不是打个板子能了的事。”

秋大一听便开始打哆嗦,张春花皮糙肉厚,挨了顿板子都老实了,他又怎么受得住,于是立刻磕头讨饶道:“知县老爷明察,我家就我和二弟两兄弟,二弟和弟媳过世,侄儿又小,二弟的家产可不就是我的么,这怎么能算偷?我这是好心替侄儿保管他娘的遗物,等他大了再还给他!”

“呸!臭不要脸的!”牛家婶子在公堂外听到秋大的狡辩晦气地吐了口唾沫。

其他人自然也听后纷纷对着秋大指指点点,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兄弟孩子还在呢,居然就惦记起兄弟的遗产,真是谁遇上这种人谁倒霉。

赵知县冷声道:“休得狡辩,是偷窃便是偷窃,大齐律自有断言,岂容你胡搅蛮缠!”

秋大打着哆嗦不敢再开口。

秋羲视线在张春花和秋大之间扫过,见时机已到,便朝赵知县拱手道:“小民记得三年前爹娘还在世时秋大二人便在我家盗抢过财物,被我娘发现后两方起了争执,正因此才使得我爹娘溺水身亡。”

秋大和张春花一听到秋秀才和余娘子溺水的事双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秋羲怎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而且他不是在县城读书吗,怎么知道他们那次还拿过钱!

赵知县问道:“可有人证物证?”

秋羲拱手道:“有一人证。”

“传人证。”

见到衙役带着李老汉进入公堂时,秋大和张春花抖如筛糠,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第43章

“草民李大福,从前是在清沧河上跑船的,秋秀才生前需坐船往返县城和清溪村时总坐我的……”

李老汉跪在公堂上娓娓道出秋秀才和余娘子落水那日发生的事。

“这秋大一家真做得出来,吃的喝的用的全找秋秀才拿钱,出个门还摆阔专坐好船,人秋秀才和余娘子自己都舍不得呢。”

围观的百姓听完李老汉的话在一旁交头接耳,谁家遇上这种水蛭一般的亲戚都得晦气死。

“可不,刚才小秋秀才不还说这两人那是还偷了他家财物供秋大郎在县城挥霍么,这是要不着就直接拿啊,早都分家了,这两口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李大福,本官问你,你方才所言与秋大二人盗窃秋秀才家中财物有何关系?”赵知县朝李老汉问道。

“老爷,草民不知秋大二人盗窃一事,”李大福跪在地上朝赵知县磕了个响头,凄声道,“草民是要举证秋大和张春花两人谋害秋秀才和余娘子!”

“嚯!”

围观的众人一听李老汉说出“谋害”两字顿时纷纷大惊,就连衙役手中的杀威棒也遏制不住众人的议论声。

“谋害,秋秀才和余娘子果然是被害的,否则好端端的怎会在风平浪静的清沧河上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