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相得益彰,让他不悦,就像自己的所属物,他可以不要,但是旁人不可以染指。
若不是因为这二人多年来的确争锋相对,应我闻出现的时机与话中的言外之意都如此恰巧,他甚至怀疑应我闻在帮陆雪拥出头。
“宣王殿下!”江上柳深吸一口气,站在应有时身前,扬了扬下巴,“我大梁乃礼仪之邦,长幼尊卑皆有序,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是您的长兄,还请您为先前无礼冒犯的行为向殿下道歉。”
江上柳不动声色扫过周围瞠目结舌的众人,心中得意。
像应我闻这种从小被宠到大的皇子,什么卑躬屈膝的人没见过?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被刮目相看,陆雪拥不就是这样么?
旁人都以为这二人是死敌,但江上柳却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种不同。
陆雪拥对于应我闻而言,与众不同。
他觊觎,他嫉妒,所以他要抢过来。
越是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人,当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越是不顾一切。
没有人不渴望驯服这样一个疯子。
江上柳想,上次在长街上定是他误打误撞遇到了宣王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一次他定能让宣王记住他。
没道理陆雪拥可以而他不行,否则顾饮冰与应有时为何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倒戈?
他故作不满,一双惹人怜惜的鹿眼瞪得圆溜溜,势必要为太子殿下打抱不平。
应我闻抬手隔空指了指他,继而转头吩咐镇守保和殿的将领:“把他拖下去,砍了。”
并未有人惊讶这个结果,除了江上柳本人。
他面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下意识攥住了应有时的衣袖,唇瓣委屈地抿起。
镇守的将领站在太子殿下面前,颇为为难。
两位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啊!
“宣王,这里是保和殿,莫要胡闹。”应有时不疾不徐道。
“可是本王觉得他说得甚好。”应我闻半边眉头挑起,似笑非笑,“胆敢对本王无礼,就该处死。”
他说着顿了顿,露出苦恼的表情,“太子向来礼贤下士,竟不愿成全旁人身先士卒的决心么?”
两人无声对峙,陆雪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像是漠不关心,其实心里正暗自饶有兴致地看戏。
最好打起来才有趣。
但是偏偏有人不乐意让他置身事外。
“陆雪拥,你觉得本王说得可对?”应我闻抬手想要搭上他的肩,被嫌恶拍开也不生气,就直勾勾盯着他,非要他开口表明态度。
虽说陆雪拥一如既往瞧不惯应我闻这个唯我独尊的顽劣分子,但他显然更憎恶另外二人。
两者取其轻,他于是敷衍道:“你说得对。”
“雪拥。”应有时隐隐含怒,斯文的面容上阴沉转瞬即逝,“你怎可和宣王一般胡闹?他要的可是你弟弟的命。”
“我只有一个姐姐,殿下莫不是记错了。”陆雪拥冷声回答,果断将江上柳从相府摘除。
重生之事玄之又玄,先前陆雪拥并不愿意对江上柳轻举妄动。
但那日应我闻捅了江上柳那么多刀都没遭天谴,他也不必顾忌天道会察觉什么了。
应有时眉头紧锁,还未说什么,忽而传来一声高喝:“陛下驾到€€€€”
远处圣驾浩浩荡荡往保和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