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

“阿柳,两国宴会上,不管你与陆公子有怎样的矛盾,那个时候都该一致对外,若非今日陆公子唇齿伶俐将北蛮使臣堵得无话可说,大梁便会成为他国的笑话。”

江上柳不可置信地望着本该站在自己这边的孟浮屠,他想过应有时与楼鹤,但他从未想过孟浮屠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甚至字里行间都是对陆雪拥的欣赏。

“连你……连你也觉得我……”他眼中刻意憋出的泪珠尚未留下,被侍女贴心关上的房门忽而被人一脚踹开。

应我闻落拓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尚且穿着宴会时的亲王服制,金冠华服,面容俊美,神态漫不经心得像是在自家王府里闲逛。

应有时率先站起身,拧眉道:“宣王,这是何意?”

然而男人并不理会他,而是转过身,小心翼翼牵住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将人带进屋内。

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浅淡药香,众人也瞧见了来人的模样。

只见白衣公子裹着鹤氅,被男人低眉顺眼地搀扶着,宛若矜贵的,高高在上的谪仙下凡。

瞥见应我闻正盯着屋内最华丽的那张软塌,陆雪拥嘴角微抽:“不必多此一举,我站着,看得清。”

他说着,冷淡的目光扫过应有时与楼鹤,如同在看两个不相干的人。

“雪拥?你怎么来了?不是身子不舒服么?”楼鹤迫不及待走上前,抬手就要去摸他的手腕,被应我闻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

“别碰他。”应我闻神情阴鸷道。

身后,陆雪拥不禁挑眉,原来疯狗还会护主。

楼鹤面色难看,却碍于男人的身份,只能就此作罢。

应有时面上倒是依旧保持着优雅淡然的浅笑,他朝前几步,擦过应我闻的肩头,对上陆雪拥冷漠的眼睛。

“雪拥许久不曾来东宫,若是知道你来,我定会如往常般准备你爱喝的葡萄酿。”他温声道。

应我闻冷笑一声:“他从小体弱多病,酒这种伤身的东西太子还是自己留着慢慢喝吧。”

应有时摇摇头,无奈叹气:“东宫的葡萄酿都是特意考虑雪拥的身子后特意酿制的,只要节制些,并无大碍。堵不如疏的道理,宣王不会不懂吧?”

“本王只知道,但凡有一星半点可能会危害到他身体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半分。”

二人各执一词,你来我往,竟是谁也不能说服谁。

最后,应我闻与应有时便同时将目光转向陆雪拥,显然是要他从中选一。

第026章 你站远些,莫要沾上脏东西

陆雪拥淡声道:“殿下不知,微臣许久不曾喝酒了。”

应有时神色怔了怔,恍然明白了什么,苦涩一笑:“孤懂了。”

可即便懂了,他又如何能甘心。

他已然明白江上柳不同寻常的身份,本想暗自调查,可他先前被江上柳一时迷惑,与陆雪拥之间产生诸多误会,终究是晚了一步。

或许本是不晚的,只是应我闻比他早了太多。

“那雪拥今日来此是为何事?”

陆雪拥的眸光从眼神幽怨的楼鹤,到滴水不漏的应有时,再到置身事外的孟浮屠,却始终未将床榻上装病的人放在眼里。

“鬼医说,我的病需要江上柳的心头血,故而让宣王来帮我取。”他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