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应我闻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埋头蹭着他的颈侧,双手又不安分从身后搂住他的腰,“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何必和我这么生分?”
说着,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脖颈。
陆雪拥被他抱住,很快热出了一身汗,忍无可忍将人推开,朝外室的书案走去。
“陆小雪你莫不是现在还要挑灯夜读吧?”应我闻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嘴里不停念叨,“你现在身体虚弱,应该好好休息,不对,是乖乖躺在我怀里休息……”
“……”陆雪拥无奈叹气,“给家里写封书信,这么久不回家,父亲与阿姐会担心。”
“哦,今日我出门时顺便去给爹与阿姐捎了话,他们已经知道你要在宣王府养伤了。”应我闻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往塌上走,“所以现在就去塌上躺好,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好。”
陆雪拥怔了怔,一丝异样从心头划过。
男人认亲认得这样自然,就像早已练习过无数次。
若是以往,他本该冷漠地纠正应我闻,但此刻他瞧着男人回头望向他时眼中灿然若骄阳的笑意,竟沉默了。
罢了,罢了。
就如阳光刺破黑暗,庭前桂花树又开了花一般,他又何必撕碎应我闻眼中那轻易就能满足的笑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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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酉时已过,碧瓦朱墙的皇宫在月华下泛着幽暗的光。
陆惊春这几日本是在坤宁宫陪伴姑母,但宫里总有那么几个嘴碎的奴才,即便梁帝明面上吩咐了谁也不能拿太子与宣王争斗的这件丑闻来嚼舌根,也会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
恰好便传到了她耳中。
“惊春怎么走得这样急?知道你担心雪拥,但此刻天色已晚,宫门即将下钥,不如明日再回去也不迟。”
皇后执着她的手,有些无奈道。
“姑姑,看不见雪拥平安无恙的样子,心里总是放心不下。”陆惊春摇了摇头,俯身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坤宁宫。
但她并未第一时间朝神武门门走去,而是走到了东宫外。
“小姐,宫门即将下钥,我们……”一旁的侍女晚秋迟疑道。
“你何时话也这么多了。”陆惊春淡淡瞥了她一眼,侍女连忙低头不敢再言。
“自己找个地方躲好。”
话落,陆惊春便脚尖点地,轻功可谓是雁过无痕,无声无息翻过了东宫的墙。
无人知晓,她竟还身怀武艺,而陆雪拥又在宣王府养病,应我闻也在禁足,所以就算今夜应有时出了事,如何也牵扯不到陆
敢打她弟弟的主意,一条腿怎么够呢。
一个时辰后,陆惊春将沾满血污的手藏进粉色的衣袖内,面色如常离开了皇宫。
虽说现在天色已晚,她依旧不紧不慢地吩咐马夫:“去宣王府。”
这个时辰雪拥应该睡了,不好打扰他,但是应我闻睡不睡就无所谓了,占了她弟弟的便宜,刁难一下怎么了?
谁知刚下了马车,就瞧见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宣王府外,伶仃而落寞。
陆惊春微微凝神看去,竟是顾饮冰。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真是闻着味就找过来的狗,知道雪拥在宣王府眼巴巴就跑过来了。
难怪她弟弟不待见。
她自是不会理会这人,走到王府门前叩响了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