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你竟也会取笑一词了。”

应不识无奈地笑了笑,后面的话还未接着说出来,一旁的顾饮冰突然开口:“毕竟和有趣的人朝夕相处呆久了,自然会多少受些感染。”

应不识眼中的笑褪去,唇角也垂了下来,看向顾饮冰的眸子泛着冷意。

是谁曾与陆雪拥日夜相处竟让冰山也被春风消融,两个男人各自心知肚明。

只是一个冒名顶替,一个别有企图,自是都不会点破。

“我要去海棠苑看望阿姐,无要紧事便不招待二位了。”本是关系还算亲近之人,他亦懒得来客套疏离那一套,直接赶客。

不能二人独处,应不识与顾饮冰也不愿与对方共处一室,只好一前一后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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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苑,娇声笑语不绝,倒是为这浅淡的秋色增添了几分生气。

陆雪拥一踏入庭院,几位小姐的贴身侍女眼尖地瞧见,忙扯了扯一旁姑娘们的衣袖,方才嬉笑连连的姑娘忽而文静端庄起来。

只因别枝被戏弄得无法,只好谎言称自家公子就喜欢淑女。

自古才子佳人便是如此,倒是无人质疑。

“陆公子,赏花宴一别可是几月不曾见了。”

“陆公子可还记得我的名字?”

脂粉香气扑面而来,陆雪拥不动声色后退一步,作揖道:“诸位姑娘莫要取笑在下。”

“惊春啊,你弟弟倒是还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也不知到底什么样的美人才能入他的眼呐?”几位姑娘瞧他严肃的样子也不觉得无趣,只是难免有些不甘。

和满京城的浮躁喧嚣相比,陆雪拥实在太过于干净清冷,总是令人不自觉心向往之。

“行了啊,人也看到了,雪拥找我有事,就不和你们聊了啊。”陆惊春笑眯眯地开始赶人。

“死没良心的,方才还说来世要与我们做亲姐妹,这会子陆公子来了便要打发了我们。”

几位姑娘虽不舍,却也没有死赖在不走的道理,只好陆陆续续离开。

海棠苑很快就安静下来,恢复了深秋该有了寂寥风声。

“别枝呢?”陆雪拥环顾四周并未瞧见人。

陆惊春摊手表示无辜,“她们兴致来了要酿桂花酒,别枝和秋霜一齐去院子后挖土呢。”

她说着又不满地瞪起眼睛,“怎么,借你的书童不到半日就赶忙来寻人,对阿姐也这么小气?”

陆雪拥没听出她打趣,依旧认真解释道:“秋闱在即,想去书房温习,旁人磨的墨不行。”

陆惊春转了转眼珠,“想要有人给你磨墨,何必非要别枝,让父亲给你找一门婚事不就好了?红袖添香,磨出来的墨定比旁的香哦。”

“阿姐觉着禁闭在家太闲,不如也让父亲找一门婚事,成了家自己便是主母,自然可以每日出去玩了。”陆雪拥淡声道。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学会顶撞阿姐了?亏我小时候每日上学时都偷偷把你带出去玩!”

陆惊春说着,瞅着他毫无情绪的脸,又无奈叹气,“好吧好吧,我不闹你了便是,不过你的婚事不止家里人,陛下与姑母也盯得紧,怕是不能随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若是女以往问道这个问题,陆雪拥定会郑重说着,心中理想未平,无暇娶妻。

然而他这次竟鬼使神差地沉思起来。

“如今大梁虽还算太平,但民生依旧疾苦,所以喜好太铺张浪费不可,我知晓自己要走的路不易,所以希望自己的妻子能与我志同道合,这样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难熬……”

陆惊春嘴角一抽,扶额道:“打住!谁问你理想了?我问的是妻子,除开苍生除开理想,就没有其他的要求了?就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