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寻心里原本盘踞着的疑惑与愠怒都像被扎破的气€€球,陡然干瘪下去。
抛去所有会让此刻的修云感到为难的问题,简寻只有这一件事格外在意。
醉风楼的那€€些日子,宁修云曾说他作为“云公子”被醉风楼囚困摆布,见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恩客,简寻或许只是其中唯一让他上心的那€€个€€。
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宁修云根本不是什么清倌,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那€€么当初那€€些话,是不是也是宁修云的随口€€戏言?
他是不是,宁修云的唯一?还是在太子殿下那€€他未触及过的前半生,他也曾和其他人有过如此亲密的关系。
简寻此刻紧紧地盯着宁修云的眼睛,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一点表情变化。
宁修云失笑,心里那€€隐约的慌乱都被简寻的这一神€€来之笔撞散了。
“只有你。”宁修云缓慢说道。
“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你。”宁修云稍稍收紧了抱住简寻的双臂,“不管是这样。”
他倾身在简寻唇上印下一吻,“这样。”
他缓慢向下,在简寻颈侧轻咬了一下,“还是这样。”
他贴在简寻耳侧,带着揶揄的笑音:“或者是你现€€在想做,但不敢做的,都只有你一个€€人。”
所有与人亲密的事情,宁修云只与简寻一个€€人做过,不管是他暂时无法说出口€€的前世€€,还是短暂的今生。
简寻呼吸粗重起来,他当然知道身前这个€€坏心眼的人在暗示什么,醉风楼那€€一夜里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身躯交缠、耳鬓厮磨。
而现€€在,简寻有伤在身,就算心里想做也没办法动手。
简寻目光幽深,他抬起一只手略有些强势地捏住了宁修云的下巴,看着这张€€丽的脸上那€€勾人的浅笑,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岌岌可危。
他顺应本心吻了上去,带着被宁修云轻松勾起的欲念。
宁修云原本还很喜欢这种亲密感,但等€€他唇瓣被简寻叼住,细细密密的疼痛传来,唾/液似乎都带着细微的血腥味。
宁修云试图推开简寻,但碍于简寻身上的上他没敢用力€€,推拒的动作€€也做得欲拒还应,他轻轻拍了拍简寻的肩侧,力€€度和小猫拍爪子也没什么区别。
“萧……萧郎,唔……停……痛。”宁修云急喘着,出口€€的话音破碎,被简寻吞吃入腹,他眼角都溢出了些许泪水。
简寻理智尚存,他最听不得对方喊痛,上元夜会因为药物作€€祟无视宁修云的意愿,但现€€在却不会这么做。
他放过了不断轻哼出拒绝的宁修云,手却还牢牢的把人圈在怀里。
简寻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宁修云的唇瓣,低头仔细地看着仿佛被欺负过火的人。宁修云抬头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宁修云低声笑骂了一句:“牲口€€吗?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他眼波流转,带着些水光,一眼就能让简寻收拢的理智再度摇摇欲坠。
简寻眸色一暗,抱着宁修云的手臂更使力€€了些,却不小心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宁修云顿时拧眉,焦急道:“背上的伤还痛吗?走过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章太医说你的伤碰到了筋骨,不好€€好€€修养可能会留下病根。”
简寻本来想说没事,再重的伤他在从€€前去巴蜀的时候都受过,现€€在只能算是小伤,他会在回来的路上晕倒,多半还是脱力€€的缘故。
太子殿下应该是在他身上用上了最好€€的药,按照简寻昏迷前对自€€己现€€状的估算,他醒来之后也至少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但实际情况却是,他刚醒便€€可以下床走动,身上十分清爽没有多少沉重感,可见恢复得很好€€。
不过简寻看着宁修云为他担忧的样子,这让他能感受到自€€己在对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他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简寻视线心虚地飘了飘,他为难地皱眉,说:“有点痛。”
宁修云眯了眯眼睛,很轻易地看出了简寻在说假话,这人把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了,宁修云想不发现€€都难。
但只要是简寻对他的私心,宁修云都会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