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你呢,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光屏上,尤利塞斯头顶跳出的文本框让宁丹臣翻找武器的手指一顿。
他关掉背包,准备看看这个老年虫子还有什么话要说。
“并不需要。”夏玄冷脸道,好在他从进门到用餐时一直是冷若冰霜的模样,尤利塞斯倒没有计较他的冒犯,仍旧多问了一句:“真的不需要吗?”
他的笑容很平和,却有一种胸有成竹之感,笃定夏玄会对他手中的礼物。
“毕竟是来做客的孩子,他们都有了,总不能把你落下。”尤利塞斯解释道。
夏玄掀了掀眼皮,试图透过那层儒雅的皮囊窥见他不怀好意的内里。
餐桌上陷入了沉寂,所有尊贵的坎伯兰们在等待夏玄给出一个答案。
那些高傲的眼神以不经意的方式落到夏玄身上,这头格格不入的孤狼忽地被推到了台前。
宁丹臣已经看厌了这样的戏码,他冷眼注视着尤利塞斯,在那一刻双眼中闪过类似无机质的光,指尖不自觉动了动,像是在分析哪一块部位好下手,且能做到是致命伤。
夏玄与他精神相连,他冷漠厌烦的情绪同样传达给了夏玄。
黑发雌虫平静地与坎伯兰家族的大智者对视,漠然道:“我想知道的我会自己找,不劳烦您了。”
他不接受坎伯兰带着毒的好意,甚至在尤利塞斯问了第二遍时,就大概猜出对方口中的礼物会是什么。
无外乎是夏初的信息。
但他对坎伯兰没有信任可言,尤利塞斯口中的有关夏初的礼物,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真是个固执的年轻虫。”尤利塞斯无奈地摇摇头。
他包容了冷漠的夏玄,却有年轻气盛的“坎伯兰”不愿大家长忍受这份无礼,冲着夏玄阴恻恻质问:“一个出身贫民窟的D级雌虫,能得坎伯兰家的荣光庇佑是你走运,三番两次拒绝智者,果然没有任何教养!”
这名雌虫的发言将晚宴推到了另一个方向,其他的坎伯兰们看向夏玄的眼神已然带了敌意。
智者们安然饮酒,闲适地享受盘中的美食,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夏玄冷冷看着对方,忽地嗤笑一声道:“原来这就是坎伯兰家的教养,是只会使用强迫吗?”
他一笑,那张冷艳的脸就像是彻底活过来,眼角眉梢都写着嘲讽。
坐在他身边的若泽推了推眼镜,慢悠悠道:“看起来坎伯兰的强迫手段还是没有用腻味啊,这么多年了,换一招吧。”
他摆摆手,语音语调都是一副为你好的模样,偏偏话的内容并不那么顺耳。
“曼斯卡特,不要忘记你姓什么!”
“果然被驱逐了就失去所有资格,梅尔先生应当后悔教养了你。”
“我劝你还是把嘴闭上,”若泽摘下眼镜,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块布料擦拭镜片,转过头阴沉地看向那名发话的雌虫,猩红的眼直勾勾盯住对方的面孔,森然道:“嘴上不留德,小心哪日战斗装甲出了问题,横死在密林里。”
那名雌虫咽了口唾沫,凶狠地看向若泽,却不敢多发一言。
在战斗装甲中动手,若泽动动手指就能做到。
他是目前帝国最天才的觉醒改造师之一,改变装甲的运行数据而已,并不是难事。
夏玄瞟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若泽也有不能踩的雷点。
整个晚宴厅内突然陷入诡异的沉寂,尤利塞斯放下酒杯,摇了摇铃唤来使者,示意侍者将餐桌上的菜品收下去,换上甜点。
他开口道:“难得家宴,该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晚餐才是。”
夏玄和若泽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询问对方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简直是如坐针毡。
然而时间还早,方才的剑拔弩张似乎全都消失了,又是一派言笑晏晏的融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