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专程回宿舍一趟是想携带他的微型摄像机,这个东西他很早就买了,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这玩意要将其别在特别隐蔽的位置,否则容易被发现。
来到云庆辉订的那家酒店,服务员将云野领进包厢,他意外发现两人居然没来。
包厢有扇落地窗,云野过去将窗帘拉上,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里面有无异常,之后打开手电筒,迅速将摄像头插进正对中间两个主位的插座里面。
楚思玲喜欢主导,以他对她的了解,必然会去坐那个位置。
他知道她做好了筹划,那必须要赶在她下手之前,反将她一军。
现在这个时间段,楚思玲和云庆辉对他还没有太过分,也许他们自己都想不到后面十五年的时间里,是怎么将他压榨至死的。
在楚思玲如今的认知里,他云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她理解不了他怎么会突然翻脸,对他的恨意一定特别特别深。
利用这一点,他会逼她愤怒得失去理智,讲出许多不该说的话。
在黑暗中,云野谨慎地确认一遍不会被发现,才重新拉开窗帘。
云庆辉和楚思玲大概是想晾着他,很久都没来。
云野并不急,叫进来服务员点了几道这里最贵的菜,自个先吃了起来。
反正是记在他们账上。
俩人推门进来时,居然看到云野在吃极品帝王蟹,眼珠子都瞪大了。
那么大一只螃蟹,他已经把蟹黄吃完了,在悠哉拆蟹腿。
云家并非吃不起,只是看云野那么享受,楚思玲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看来你前段时间过得并不好,想这一口很久了吧?”楚思玲张口就说风凉话,讥讽云野太馋。
云野不跟她抬杠,还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是啊,我穷得饭都吃不起了,哪里能吃到这么贵的螃蟹。”
“我还当你不知道呢,那时候离家出走不是很横吗?”楚思玲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轻蔑,“现在跟我们低头认错还不晚。”
云野将蟹腿抽出来,无害一笑反问:“我没错为什么要认?”
“你€€€€”楚思玲被他的话气到,“我们把你捡回家抚养到你成年,供你吃穿,你却无视这样的恩情,说反目就反目,这不是错是什么?”
“你们捡我回来难道只是看我可怜?”云野语气轻飘飘的,“或许最开始是这样的,当后来你们发现亲生儿子是个榆木脑袋,怎么都点不醒,除了吃喝玩乐样样都不行的时候,你们的想法就开始转变了,想拿我当云敬的跳板,让我在前面为他铺好路,再让他坐享其成,等我身子废了没用的时候,就把我一脚踹开对不对?”
楚思玲心里很慌。
她不知道自己心底的这些算计是怎么被云野看出来的,他用那么平静的语气分析,听得人直冒冷汗。
但就算被他说中了,嘴上也不能够承认,“你这都是听谁胡说八道的?我看是有人在你耳边煽风点火,蓄意挑拨我们的关系,让我知道一定饶不了他。”
楚思玲开始往外推责任了。
云野不动声色继续紧逼,“可惜你没算到我能看穿这一切,你以为我性子软好拿捏,不管你发出什么命令都能按部就班地完成,所以你根本不是抱了个孩子回家,只是想要自己拥有一个傀儡。”
话说完,楚思玲的身子震了震。
怎么会每一句都被云野给说中呢?他看似在那边不动声色,却好像尽在掌握。
“云野,我们把毫无血缘关系的你抚养长大,你难道不该回报我们?”
见楚思玲沉默,云庆辉开了口。
云野抓住了他的话柄,立即反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回报你们?对你们言听计从吗?”
云庆辉:“当然,你做孩子的不就该听父母的话?”
“也包括利用我帮你们儿子铺路?这样说起来,你们是带着目的抚养我的,我日后还要报恩,还什么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