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一怔,意识到那是“蝉不知雪”,也这才想起他和白孔雀的对话,师尊应该都听到了。

这一刻,沈星河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师尊还有个名义上是他道侣的“师醉心”身份。

虽然他们都知道师尊伪装成“师醉心”只是权宜之计,但一想到白灵犀刚才那些大胆的发言,沈星河心中还是有点虚,好像真当着道侣的面出轨了似的。

紧接着却又担忧,师尊是否会觉得他不务正业,刚出秘境就搞这些花花肠子。

但沈星河并没有担忧多久,因为他很快便踉跄着撞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腰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攥着,有点疼,沈星河心中却只觉得惊喜,连忙回头看去。

还未看到师尊的脸,沈星河便听到一声略显冷淡的“退下”。

房门很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动,沈星河连忙看向门外,只看到那白灵犀已化作本体,正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星河却已管不了那么多,立刻转身看去。

在看到黑衣黑发面无表情的“师醉心”时,沈星河忽然语塞,嗫喏着问道,“师尊,您怎么又变成这幅模样了?”

话音刚落,沈星河便看到师尊渐渐变作原本白衣白发的模样,覆雪银眸微垂,淡声对他道,“一劳永逸。”

来不及想这“一劳永逸”到底都包含什么,见师尊身后长长的衣摆上还沾着些半透明的灵液,一直延伸到花盆,发间也还有些尚未完全化形的雪白叶片,沈星河心中一惊,连忙和云舒月走回案几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师尊。

看师尊的模样,沈星河十分怀疑,师尊刚刚应该是强行化形的。

一想到此,沈星河连忙指了指那玉白的花盆,小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说完,沈星河立刻又往那空了的花盆中添了不少灵石灵液。

看他担忧的模样,云舒月也没反驳,但也没变回小树苗的模样,只缩小身形,像泡温泉一样靠在花盆边沿,闭目养神。

沈星河看着师尊巴掌大的模样,还有师尊头上仍未收回去的雪白叶片,忽然觉得这样的师尊有点可爱,心软得一塌糊涂。

听到沈星河的心音,云舒月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毕竟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谁用“可爱”来形容他。

但见沈星河眉眼弯弯,终于再次展颜,云舒月还是放任了小家伙的大逆不道,阖眸专心吸收起灵力来。

与此同时,被拒之门外的白灵犀也已经爬回凌云台第八层,战战兢兢的模样,让等在此处的夜枭都有些惊讶。

“少主把你赶出来了?”

虽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以夜枭对少主的了解,少主就算不接受白灵犀的服侍,应该也不至于对他发火,白灵犀怎么会吓成这样?

白灵犀也没想到夜枭竟然会在这里等着,见状立刻变回美美的人形,把发抖的双手藏在长长的衣摆里。

他一向不太会掩饰情绪,又跟在夜枭身边几百年,一直把夜枭当长辈,心中委屈,脸上也就表现了出来。

“夜枭大人,主人房里怎么还有其他人在啊?”

他没提沈星河拒绝他服侍的事,满脑子都是那个黑衣黑发的俊美男人揽着沈星河的腰,宣誓主权般向他看来的冷淡目光。

只一眼,就让白灵犀控制不住地现了原形。

除了趴在地上发抖外,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那扇门关上许久,白灵犀才终于有力气站起身来,身体的颤抖却直到现在仍无法停止。

简直比从前遇到天敌侥幸逃脱后还恐怖。

明明那男人也没做什么,白灵犀却还是怕得不行。

这让白灵犀十分不甘心,尤其那人还光明正大揽着沈星河的腰!

沈星河竟然也没拒绝他!

一想到那画面,白灵犀都快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