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抢走€€了王氏的体己和嫁妆,王氏跟他闹,没许他回正房上床。
刘金财坐在€€地上揉揉脖子,正想找来€€小€€厮问,小€€厮却先慌慌张张跑进来€€€€€€
“爷,出事了!”
“他娘的又€€出什么€€事了?我还€€没问你€€呢,是哪个混账东西大清早在€€外头点炮吵得老子觉也睡不好?”
小€€厮一面挨着他的坏脾气,一面赔笑,“爷,正是要和您说这件事呢,放炮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云€€钱庄!”
“云€€钱庄?”刘金财愕然,然后一翻身爬起来€€,没好气地说,“他们放炮干什么€€?出殡死人了?”
“哎呀,爷您、要怎么€€跟您说呢……”小€€厮挠了两€€下头,最后没办法,只能先给刘金财套上衣衫,拉着他往外走€€,“我们路上说。”
小€€厮着急,刘金财本来€€也不守规矩,
所以€€每日的晨昏定省他也没去,只留王氏一人平白受着各房太太和妯娌、小€€姑的奚落,以€€及公€€爹公€€婆的不满。
从€€刘府正堂花厅出来€€,王氏就红了眼睛,匆匆躲到回廊转角抹眼泪。
倒是刘银财佯做路过,偷偷递了一方巾帕:
“大嫂这是怎么€€了?”
秋阳明€€媚,斜倚在€€长廊上的刘银财笑容温和。
王氏心中酸涩更甚,即便知道丈夫跟眼前的二弟不对付,她也忍不住委屈倾诉。
“哦?”刘银财听得饶有兴味,“您说哥哥他……啊呀,这真是我兄长的大不是,怎么€€能拿嫂嫂您的嫁妆呢?”
王氏拿着巾帕抹泪,听他这般说,当真给理会作自己兄弟一般,更忍不住地数落开,该说不该说的事都给讲。
而那边,出府的刘金财根本不知道自己后院起火,只顾着跟小€€厮往聚宝街赶。
这时候的聚宝街已经人山人海,顾云秋定制的几口大箱子终于在€€今日派上用场€€€€
云€€钱庄门口的告文牌摘下,重新装点了大红彩绸、放百响鞭炮,从€€丰乐桥上一气儿排了十多辆马车,每辆车上都并排摆放两€€口木箱。
箱盖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光芒熠熠的金丝花银。
这满满当当的银子几乎闪瞎了围观百姓的眼,也聚集了不少人在€€街巷两€€旁议论:
“不是听说那云€€钱庄经营不善吗?啧啧啧,瞧瞧,这白银数量,我说€€€€少说也有二十万两€€吧?”
“二十万两€€?我看你€€是不识货!那箱子里头装着的都是上好的金丝花银,兑换成你€€我平日使的那种可兑二三两€€,我看这里有五十万!”
“五十万?天呢!那都能买下半条聚宝街了!”
“可不是,前日我还€€看着官府来€€人给他们铺子里闹事的人捉走€€了,那老板独身一个小€€娘子敢开这种店,之前还€€和正元钱庄的大公€€子叫板,说不定是身后有人呢。”
“是啊是啊,你€€们听说没有,昨日营造署的几个官员都遭到了上封的申饬,我看来€€啊€€€€这云€€钱庄来€€头不小€€!”
声声议论,像是投入静水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而位于惊涛骇浪中心的顾云秋等人,却是面色如常,只将那些令众人看得红眼的金丝花银慢慢运送到钱庄内。
然后,顾云秋才出来€€与€€大家拱手:
“钱庄的内账已盘点结束,今日重新开门营业,还€€要劳驾各位父老乡亲捧场!”
顾云秋戴着面纱,看上去娇滴滴一个小€€姑娘,但举手投足不露怯,已经赢得不少聚宝街上人的好感。
旁边游家漆铺的老板头一个站出来€€叫好,紧跟着就是上首的两€€家巾铺、青篦扇子铺喝彩,百姓瞧着热闹也跟着鼓掌,倒跟新开业一般。
远处刘金财恨得牙痒痒:
云€€钱庄来€€这一手,他之前的种种造势和筹谋算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