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谁劝也不听,说急眼€€了还拖动桌子过来从里侧顶上了门€€。

云秋实在无奈,只能€€由了他。

安顿好众人后,云秋算了算时间€€€€云€€钱庄定的是正月二十复工开业,恒济解当晚三天,定在了廿四日。

所以,从今天开始算起,他们有八天时间……

“点心!”

“哎公子,什么事儿?”

“你往对街的分茶酒店定上八天的早晚饭,打量够我们五六个人吃的份,请他们做好了送个外带,价钱上也让人家一点,毕竟还在年里。”

点心挠挠头,想说做饭而已,他也能€€做。

然而云秋却看€€出了他的心思,摇摇头道:“不用你做饭,这几天照料伤患,肯定还有其他好多事情€€要你忙呢。”

点心领命去办,回来还得着€€老板额外送他们的一兜汤圆。

吃住都€€安排好,云秋伸展手脚、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才€€要点心烧了热水,替李从舟擦身后、他才€€洗漱好扑到€€床上。

他这奔波了一天真是累极了,尤其是陆商老爷爷那€€一堆东西:爬上爬下,有几个要紧的匣子竟然分别€€藏在柜子顶上和床底下。

云秋双手扯过枕头来抱着€€侧躺下,眼€€睛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李从舟缓缓眨巴眨巴,嘴里忍不住嘟嘟囔囔:

“唉,你好淘神呀……”

又是高€€热昏迷、又是浑身是血,算起来都€€多少次了!

他的意识昏昏沉沉,也分不清楚是宁王世子难当,还是小和尚本事太€€大、所以才€€要承担更多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按着€€陆商的方€€子抓药煎服,两日后乌影就能€€下地走路。

虽然脸色还很差、做不得太€€剧烈的动作,但已经能€€跟人正常交流,吃饭喝药都€€能€€自理,还与云秋说了许多李从舟在西北的事。

“他每回收着€€你的信都€€稀罕得跟什么似的,他不说,但西北大营的士兵们都€€知道,你是没瞧见过€€€€他那€€张冰霜一样的脸、只有听着€€‘有京城来的信’这六个字,才€€会冰雪消融露出点暖。”

云秋没听出乌影话中的揶揄,只为他讲的那€€些险境:什么李从舟被西戎武士偷袭、险些深陷流沙,什么被狼群包围、险些命丧月下的……狠狠捏了把汗。

他实在不敢深想,好怕小和尚就这样死在战场。

越听他的心越怦怦跳,云秋实在不敢继续听下去,就突兀地站起来,“我、我去看€€看€€他的药€€€€”

乌影愣了愣,看€€着€€云秋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闷闷发笑:

好羡慕啊。

笑了半晌后,他又捂住腹部的伤口摇摇头€€€€眼€€前的小公子虽然不开窍,可他眼€€里心里行动上都€€关心着€€你。

李从舟,你真是好福气啊。

想到€€这,乌影又叹一口气靠着€€石桌不想动、干脆靠在院里晒太€€阳。

早春雪消,岁初暖阳。

正月里的阳光不刺眼€€,还挺暖,乌影靠了一会儿,见云秋端着€€个木托盘,小心翼翼走上楼€€€€

李从舟还没醒,但陆商说不用急,就这一两天,猛药下多了反而伤身,顺其自然为上。

云秋端药上去,李从舟还没醒,尤其是听完乌影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就一直酸酸涨涨的。

放下托盘后,云秋忍不住一点点挪到€€李从舟旁边、轻轻坐到€€榻上。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勾了下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