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茶酒肆用过饭,小陶就给云秋带到了€€钱庄上,大伙儿€€忙着开店,都是客气地与€€小陶点点头后就去忙自己的事。

倒是来凑热闹的小昭儿€€议论一句,“啊,你也是大夫?那我们这里是有两个大夫了€€?”

小陶一听这话,就挑眉看云秋,“怎么你开个钱庄还要€€在庄上雇佣一个大夫的?你又不是开武行,钱多了€€没地方花是不是?”

云秋笑着没解释,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反问张昭儿€€,“老爷子呢?”

“吃饭时就没看见人,”张昭儿€€抿抿嘴,“哥哥让我不要€€担心,说他肯定还回来的,他的东西€€都还在小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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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或许是待久了€€觉得闷,所以出去转转?

云秋远远看了€€楼梯下那小房间一眼,然后就带小陶去安顿下来。

……

徐振羽的眼睛要€€医,西€€北大营也需要€€正经派个主将过去。

且不论四皇子凌予权尚年轻,便是他如今及冠、而立,拥护太子的文氏、舒氏都不可能同意让他执掌西€€北数十万的士兵。

徐振羽说到底是个外姓,他的功劳再大、将来也只能是个有权有势的外戚,但若西€€北大营落入四皇子手€€里€€€€

那他就会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对太子有极大威胁的亲王,像锦朝历史€€上那几位拥兵自重、意图篡权谋反的边地王爷,如恭王凌武之类。

只可惜文氏自视清高、从来看不起武将,舒氏虽也和€€几个武将家族联姻,但他们大多在东部€€沿海、需要€€戍卫海防,不好轻易调遣。

且东部€€沿海和€€西€€北荒漠的作战环境千差万别,即便强行将他们调入西€€北,只怕也守不住黑水关,反害了€€他们丢掉前程。

在不再增长€€徐家和€€惠贵妃权势的前提下,太|子党能接受的最€€佳人选就是€€€€找个中立于他们两党之外又跟任何皇子无利益瓜葛的将军。

只有派这样的人前往西€€北,才能确保太子未来的处境无虞,且还能一定程度上削减惠贵妃和€€徐家的势力。

宣政殿里,各路朝臣已经为这事吵足了€€两个时辰。

皇帝歪斜在金座上,沉眉一言不发地用手€€指点着太阳穴。而在他御案的左首下,太子凌予檀静静地在看奏折,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虽说是常参议事,宁王却直接告假没来,他倒有心披挂上前线,但一则皇帝不会允准、还会搬出太后来压他,二则太|子党一定会阻拦。

倒不如干脆不来,守在家中看那些大夫给徐振羽治伤还更好些。

其实€€论来论去、抛却党争,朝廷上目前能调用的将军就那么五人:

辅国将军江镰、同知将军段岩,五军都督府里的军马帅司节制郭敞和€€武骑指挥严朝,以及忠节水军里的龙骑校尉和€€赢安。

在这五人中:

江镰老将军经验最€€丰富,但他年事已高,恐力不从心;段岩本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近来老宰相龚世增病重,他要€€在近前侍疾。

至于五军都督府里的郭敞将军,他是真正的泥腿子,最€€早为军中马奴,一路能做到正二品司节制,也是用命拼杀换来。

此人逢战骁勇有谋,但在私下里却尤其贪恋珍禽猛兽、宝马良驹。这一点在京城并无大不妥,顶多算是个人癖好。

但若放到西€€北,就很容易被€€精通驭兽之道的西€€戎找到破绽€€€€或以黑豹或驱名马,诱之深入、造成伏击。

剩下的武骑指挥使严朝一直在京,是从宫廷侍卫做起来的指挥使,先€€前还做过宫殿厢军的指挥使,他为人谨慎、使得一手€€好枪。

只可惜并无对敌经验,并不知送到战场上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最€€末一位和€€赢安校尉,虽在这五人中年纪最€€轻、仅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但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能单枪匹马闯入水寨、剿灭匪兵。

其人水性好、擅长€€近身搏击,且谋略多变,见机很快。只可惜西€€北多荒漠,甚少有大片的水域,有些难以施展开手€€脚。

皇帝更属意于同知将军段岩,但舒氏和€€文氏明显对这位将军还有所忌惮€€€€段岩虽未挑明站边儿€€,但他和€€宁王私交很深、两人常一起打猎。

太|子党更看中严朝,大约是因为严将军一直在宫闱做指挥使,熟悉宫中事务,而且严将军是这五人里,唯一一个家中有适龄未嫁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