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请教了陆老爷子,叫人赶制的烫敷膏方,你不是说你爹的双腿一道冬天就疼得€€厉害么?这个应该有用。”
云秋将膏方递过去,“晚上睡觉的时候烧热了贴上,要是能用热水先敷腿按摩,效果会更好。只要坚持贴三年,腿就能有大好转,是不是这么讲的老爷子?”
小陶怔愣地接过去那张膏方,下意识随着云秋的动作转头看陆商。
陆商却看也不看他们€€,只端起€€酒杯去攀着旁边的沈敬,“喝酒喝酒,不就一张方子,需要注意的我都写在上面了,你爹会看的。”
“哦对,方子,”云秋又€€从点心那里接过来陆商写好的药方,“这个是配方,时间太紧,我们€€就做出€€来三贴,你先回去用着试试,将来好用或者缺什么再改。”
小陶咬了下嘴唇,忽然站起€€来一下扑到陆商身边,张开手臂从后紧紧地拥抱了这个小老头。
陆商被吓了一跳,“哎哎哎?!酒酒酒!洒了、洒了!”
小陶却没松开他,一双眼水润闪亮,腔调哽咽、声音却很脆,“谢谢师爷!”
陆商的动作微顿,脸上也多少生出€€一点儿羞赧,最终却只能用不耐烦来掩饰,“……哎呀,你这孩子,烦人。”
云秋看着他们€€,觉着今天这顿饭算是吃着了。
众人这边儿吃得€€很尽兴,与他们€€所在南楼相对的北楼三层雅间里,正对着这边的窗口开出€€一道缝儿,缝里搁着一只千里镜。
千里镜后,是撅屁|股趴着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头戴玉冠、身穿金丝软胄,另外一个身着藕色对襟襦裙、头上挽着云鬓簪海棠花,两人挨挨挤挤、互不相让。
“哎呀,你过去点儿,我都看不着秋秋了!”
“宜儿,秋秋平日跟你最亲近了,这回就让给我吧?”
两人身后,还坐着一个身穿绛色劲装、军人模样的男子,他端着一盏茶,看着他们€€的动作无€€奈笑道:
“舟儿去西北那么久,也不见你们€€这般着急。”
等宁王和王妃转过头来,徐振羽才摇摇头下断言:“厚此薄彼。”
宁王噎了噎。
徐宜却半点不惯着哥哥,她一叉腰,“哦,那这千里镜是谁拿来的?”
徐振羽:“……”
“想€€看就直说,”徐宜翻了个白眼,“难道我和阿铮还会笑话你?”
说完,她就给那千里镜丢还给徐振羽。
这下,倒给徐振羽将住了,抱着千里镜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而宁王回答了先前€€徐振羽对他们€€的指责,“舟儿和秋秋不一样,他成熟懂事、省心,到西北就给我们€€写了信,说了一切都好。”
徐振羽想€€到李从舟在西北大营的表现€€€€这位从小长在佛寺的小侄子,有时甚至比常在军中跟着他的四皇子还老练。
他撇撇嘴,刚想€€说你们€€不能因为孩子懂事就不挂心,可才开口说了个“我觉得€€”,怀里的千里镜又€€被徐宜抢回去。
作为家中最小的女儿,从小身体又€€不好,嫁到宁王府后宁王事事顺着她,王妃便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
“你不看我接着看€€€€”
“诶?”徐振羽这回也坐不住了,跟着站起€€来抢,但才挪了一步,就被宁王挡住,这位是一点儿不记罚跪时候的恩,反过来无€€条件护着老婆。
“您是宜儿兄长,这种时候就让让她吧。”
徐振羽:“……”
得€€,活该他没成家,人家夫妻俩齐心协力这儿排挤他呢。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镇国将军也不端着了€€€€从前€€他觉着那孩子淘气、不省心,如今经€€历一番眼疾,却发现他也挺想€€那闹腾的小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