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勤在云€€钱庄这几€€年,也知道做生意并不容易:钱庄上大大小小经历了多少事,从开业、经营到后来€€的钱业行会。

陈勤自忖没有那样独当一面€€的本事,也不知自己遇事能不能妥善处置。

“嗯……”云秋听着,倒是觉得他的担忧不无€€道理€€,“那这样,二€€郎,我许你三天假,你回家一趟,给这事儿说€€给村长和大娘听听,也问问他们意思。还有大郎,他是当大哥的,你也可以和他商量商量。”

“诶?”

“而且朱先生是带你的师傅嘛,”云秋换了个角度讲,“他都觉得你可以出师了,你赖着不走,他不是也会有想法?去和家人€€商量商量呗。”

陈勤唔了一声,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于是他谢过了云秋,转身给朱先生说€€明自己想回家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朱信礼虽然有点€€嫌弃他的优柔寡断,但也还是点€€头首肯了。

就这样,药铺上的三位先生定下来€€,接下来€€的事就是去找合适的坐堂医,不能偌大一个药局就只有陆商一个大夫。

不过在找大夫之前,云秋先要带林瑕去拜访许珍。

其实林瑕自己已经去过两€€回,但许珍经过包大那个人€€后,对外男的戒备心都很重,即便林瑕坐在轮椅上、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她也不愿相见€€。

静真师太为此对他说€€了好几€€回抱歉,林瑕也实在无€€奈,才能又来€€劳动云秋,众人€€走到慈云观,却€€正好和带着小宝出门€€的许珍撞个正着。

许珍瞧见€€林瑕,拧眉想退,可看见€€林瑕旁边的云秋,又生生顿住了脚步,她看看两€€人€€熟稔的模样,终于不好意思的挽了挽发:

“……原来€€您二€€位相熟。”

“许娘子,这位是户部都事林大人€€,他先前在江南还带着学生请命呢,”云秋简单地介绍了一番后,玩笑€€道,“不是坏蛋。”

许珍也知道自己这是反应过度了,又给林瑕抱歉两€€句。

“许娘子这是出门€€有急事?”林瑕学着云秋的称呼,“我有几€€件急事想请教,不知今日……方便吗?”

许珍看看他又看看云秋,搂住小宝轻声道:“我……是想上云公子的善济堂去,林大人€€要是方便的话,我们……路上讲?”

“去善济堂?”云秋围着许珍看了看,“许娘子病啦?”

“不是,”许珍摇头,她摸摸小宝的脑袋,难得笑€€了一下,“我听说€€善济堂招收弟子,想带小宝去试试。”

云秋眼睛一下亮了:他怎么没想到呢!

说€€着,几€€人€€就返回了善济堂内,陆商听闻有人€€来€€拜师,心里€€自然是很高€€兴,他和小宝玩了一会儿熟悉起来€€,就单独带着小孩过去相看。

而这边林瑕也得着机会问了许珍很多关于青红册的问题,许珍认字儿,少年时€€也走过两€€三个地方,她作为一个外来€€户,看冷水峪上的问题比当地百姓更通透。

三两€€句话下来€€,给了林瑕很多启示。

林瑕听完后再三谢过许珍,招呼也来€€不及给云秋打一个,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善济堂,要回去沈府重新完善改良他的籍册改革。

而这边陆商牵着许小宝出来€€,看模样是非常满意,“您家这孩子……嗯?您这脸……”

这个时€€候,陆商才注意到许珍的脸上有很大一块烫伤。

许珍愣了愣,下意识低下头。

可陆商却€€很兴奋地跑过来€€,围着她看了两€€圈给人€€都看得有些€€毛了€€€€要不是陆商是个老爷子,许珍当真是要叫骂这是流氓了。

“小云公子你来€€看,”陆商喊云秋,“你在江南是用过生肌膏的,你看她这脸是不是一样的,你觉着我能不能治好?”

生肌膏?

那时€€在南仓别院,小陶说€€是他家里€€传下来€€的药方,能够去腐生肌、重塑血肉,李从舟身上那么可怕的烧伤、烫伤都给治好了……

“诶诶诶?!”云秋也跟陆商一样兴奋起来€€,围着许珍转了两€€圈后,他一拍手,“我觉得可行!”

小陶那药方说€€是家里€€传下来€€的,可他爹根本就是从陆商这里€€学走的,要论生肌膏的调配,可不就是眼前的老人€€家最拿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