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还有哦。”
说是这么说, 但云秋自己没€€动, 他就那€€么分|开|腿坐在绷了软垫的小杌上、双手€€撑在腿中间, 两脚晃浪晃浪, 小脸笑盈盈仰着。
李从舟看出来他的小心机, 却也依了他, 走过去勾住那€€皮绳,自己翻过来玉牌背面看。
玉牌背面刻了字、是阴刻, 师傅刻得比较仓促、在周围的玉面上落下些许细小的划痕。可€€即便如此,李从舟还是看出来了那€€是一个小小的“舟”字。
他捏着玉牌的指尖一下扣紧。
“嘿嘿, ”云秋被他那€€股力量拉着往前,可€€小家伙一点儿也不恼,反而€€顺势扑到李从舟怀里, 伸出双手€€圈住他, “好看吧?”
云秋给下巴搁在身上,兴冲冲地, “我在兴庆府的文期酒会上看见就买了,虽然这块玉并不是什么上等货色, 可€€卖的师傅说能帮我当场刻字。”
“正好你们在打仗嘛,我看来看去就喜欢这个玉牌的纹饰€€€€安居乐业、多€€好的意头!”
……安居乐业?
哦,李从舟明白了:原来玉牌正面那€€只看不出形态的小鸟是鹌鹑。
因为“鹌”与“安”同音,“菊”又与“居”谐音,飘落的枫叶在秋季是一片火红色的美景,取其“落叶”二字与“乐业”拟声。
比起凯旋归来、鱼龙变化、马上封侯等传统纹饰,小云秋的想法还真特别。李从舟笑了笑,松开皮绳,轻轻捏了下他脸。
“哎呀,”云秋打他手€€,鼓了腮帮,“也有你一份的。”
“我也有?”
“喏€€€€”云秋从怀中取出来一串类似的挂饰,也是皮绳穿了几枚石珠、中间挂玉牌的。
李从舟接过去,发现€€玉牌正面是螭龙纹、内部€€雕刻着一群鹿,因为西海料大多€€是白色的缘故,也可€€以说是一群白鹿。
白鹿音同百禄,《易林》有言:君子怀德,以千百禄。
所€€以这块是百禄多€€福的玉牌,而€€玉牌翻过来,背面刻了一个秋字。
“虽然老板说这种百禄多€€幅的玉牌大多€€是用在百日宴上给小孩子的,但是其他花草纹的都太柔美了、你在军中出入戴着不合适,我就选了这……唔?”
云秋的话没€€说完,就被李从舟俯身弯腰堵住。
唇瓣上传来的压迫感很重、很热切,云秋唔唔两声反抗无果,就被李从舟整个从小杌上抱起来、压到了书案上。
那€€张书案西北大营人人都有,是军中统一纷发的用物。
李从舟在上面摆了笔架、砚台,左首堆着几匣文书、右首是灯烛和€€茶盏,正中用镇纸压着一沓宣纸似乎是准备写€€什么。
可€€是眼€€下,这些东西全部€€被它们的主人扫落在地:
厚重的砚台掉在砂土地上发出了€€呛的悲鸣,笔架和€€笔杆相碰露出了脆竹相撞声,连带那€€些装文书木匣€€€€咚咚,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世子殿下?”是帐外巡逻士兵的声音。
云秋被吓得瞪大眼€€睛,呜咽两声推李从舟肩膀要他放开自己。
可€€李从舟只是不满地挑挑眉,连眼€€睛都没€€睁就腾出一只手€€就给云秋不安分的小爪子摁到头顶,然后更重地加深这个吻,甚至轻轻咬了他舌尖。
呜。
云秋蹬蹬腿,他是喜欢跟小和€€尚玩亲亲,但不想被人看着亲!
外面的士兵等了半晌,又往营帐门口靠了一步,声音也提高,“世子殿下?您没€€事么?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世子、世子殿下?”
眼€€看那€€士兵就要闯进来,云秋也顾不上客气€€了,终于下决心咬了李从舟一口,趁着李从舟吃痛的瞬间,他才挣脱出手€€、重重捏了李从舟耳廓:
“外面有人!”声音是压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