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弦松开了€€手,看向柏氏的时候,目光先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脸上慢慢堆起一个笑€€容:“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柏氏看他一眼,“不是侯爷用琴声叫我来€€的?”

方锦弦噗地一声乐了€€,然后浑不在意地甩甩手上的血,自己用一块巾帕随便给手掌包起来€€,拉着柏氏在他腿上坐下:

“瞧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有趣,我不过修琴,怎么就成了€€唤你€€?”

柏氏没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看着自己的蝎子。

她懒得与这男人废话,他要€€不是心烦意乱,怎么会给才修好€€的琴弄出这种声音,“侯爷似有烦恼。”

方锦弦愣了€€愣,而后脸上露出了€€一种很怪很怪的表情,然后用他那只€€染血的手,轻轻在柏氏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摸了€€摸。

西戎溃败得太快,就连凌若云那个蠢女人都被带回了€€京城,这是他根本就没预料到的€€€€明明已经给了€€她噬心蛊,可西戎外族当真不堪用!

那宁王世子顾云舟,当真是跟他爹一样令人厌恶!

方锦弦咬了€€咬牙,手掌也隐隐发力,柏氏隐约感€€到小€€腹一阵一阵地钝痛,但€€她没挣扎,只€€是凉凉开口€€:

“您的烦恼难道来€€自这个孩子么?”

方锦弦这才回神松开手,略显遗憾地看了€€一眼柏氏的腹部€€€€他不良于行,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

而且噬心蛊的事不能€€为多人知,府上此时此刻也不宜有其他女子。

这孩子注定是他的嫡长子,而且还是柏氏这个给他提供了€€莫大助益女人生的,那日他给柏氏说的话,其实大半发自肺腑,他是真的很看重这胎。

只€€可惜,这孩子来€€得时机不好€€,平白耽搁了€€他很多大事。

罢了€€,时也命也。

方锦弦叹了€€一口€€气,转而问起另一件让他在意的事:

“你€€们苗人的蛊,难道有先来€€后到一说么?”

他不远千里派人蹲守在真定府,想要€€在那假世子身€€上种下噬心蛊控制他、将€€来€€说不定能€€替他完成意想不到的好€€事。

结果那下蛊的人却传讯复命,说蛊虫确实进入了€€假世子体内,可很快又掉了€€出来€€,而且还口€€吐白沫地死了€€。

派去的影卫算是他的心腹,方锦弦也给了€€他一根控制蛊虫的金哨在手,可那人事后试了€€很多次,却发现云秋根本没受影响。

顾云舟、或者说从€€前的僧明济身€€边有一群苗人这个方锦弦知道。但€€如今细查,才知道那群苗人也在他们各人身€€上中了€€蛊。

方锦弦隐去各中姓名身€€份,将€€这事儿简单与柏氏解释了€€一通。

柏氏却笑€€他大惊小€€怪,“我当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是蛊虫相克相生罢了€€,又有什么稀奇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对方身€€体里面的蛊虫大约是和我们的噬心蛊打了€€一架,虽然我们的噬心蛊没打过,但€€那蛊虫……可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柏氏告诉方锦弦,他们苗人的蛊虫数不胜数,但€€同一个人身€€上尽可能€€存在有一种蛊虫,“如果是同时被种了€€许多种蛊€€€€”

“怎么样?”

“那可能€€那人会疯吧?”柏氏耸耸肩,“反正我见过两€€蛊相斗给人活活折腾死的,也见改变了€€人性子的、叫人失忆的,总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方锦弦沉了€€沉眉,“所以夫人的意思是……我永远无法控制此人?”

柏氏不知道他又憋着什么坏要€€去折腾汉人皇室的谁,但€€此刻她不方便暴露自己,只€€能€€继续冷哼一声道:

“蛊不成,您不还有毒么?”

方锦弦听完一愣,而后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更抱着柏氏原地倚着轮椅转了€€一圈,“夫人果然是我的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