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仰头看着这两位高大英朗的银甲卫嘿嘿一乐,“我铺上的人€€都不大好出面,想请你们帮忙查个人€€,要尽快详细。”

两个银甲卫抓抓头皮,下意€€识仰头看了眼头顶上黄叶茂密的梧桐树,得到树上四人€€点头首肯的信号后,才€€问道:

“是……什么人€€?”

“福泉乡的乡长,”云秋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应该还有他女儿吧,反正就是他们家人€€都查查。”

两个银甲卫硬着头皮,点头应是。

等着云秋笑盈盈绕回公堂上,他们才€€仰头瞪着躲在树上的四个暗卫,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公子刚才€€的吩咐你们没听见?!还不快去?!”

四个暗卫分头行动,倒是很快就查出了结果。

他们返回之时€€,公堂之上的医官和仵作也验明白了,他们两人€€先€€后出来€€拱手,“验明白了大人€€,陆如隐是死于心脏骤停的猝死。”

“猝死?”府衙皱眉,“有无中毒、暗病?”

仵作摇了摇头,但是那€€医官却坚持自己先€€前的验伤,“陆公子虽然€€伤重,但他到底年轻、气血充足,不至于因€€为这点骨伤就突然€€毙命。”

他伏拜在地重重磕头,想要提审那€€两位衙差。

府衙宣了两个衙差到案,他们一口咬定自己从€€未离开,只是两人€€的反应未免太€€统一,对府衙和医官问话的回答也是一模一样。

云秋他们这边的讼师看出来€€了,便也上前言道:“大人€€!此二人€€对答如流,瞧着像是之前有过€€约定,建议您要给他二人€€分开审!”

府衙纳此言,当即给两个衙差分开,一个先€€远远押到廊后,一个放到堂上询问,然€€后再轮换。

云秋他们请来€€的讼师急言相激,偶尔还诈唬对方,终于有个衙差苦了脸,说他们昨日贪杯吃伤了东西,中间两人€€都离开过€€去了茅房。

府衙大怒,拍惊堂木给这两人€€拿下,皆治了渎职和欺瞒。

医官问出自己想要的、证明了自己的验伤无虞后,就由师爷引着退到一旁,倒剩下仵作满头大汗、查不出猝死之外的缘由。

余氏坚持丈夫就是被€€公公那€€一下推下山摔死的,余家的讼师也以退为进€€,主€€张€€€€

“若真有人€€闯入杀了我家姑爷,那€€动机是什么?凶手又在何处?陆老爷子,你们不能为了脱罪就故意€€臆造出来€€一个人€€吧?”

双方正僵持呢,守在公堂门口的班差忽然€€跑步进€€来€€到师爷耳边禀报了一件事,而师爷听闻后连忙起身再报府衙:

“大人€€,门外有两位银甲卫求见。”

“银甲卫?!”府衙站起身,银甲卫可都是三品、四品官,“快请、快请€€€€”

云秋站累了,干脆走到公堂外的石牌坊下靠着门柱,他远远见着那€€两个银甲卫还提了一个人€€来€€,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银甲卫进€€公堂后就给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丢到了地上,然€€后一拱手抱拳说与府衙,“今日巡防到贵府附近,正瞧见这人€€鬼鬼祟祟在附近。”

“我们近前未及探问,他却转头就跑,等我们上前给人€€拿下了,还没怎么审,他就自己交待了个清清楚楚€€€€”

银甲卫拱了拱手,“剩下的,大人€€您自己问吧。”

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是有什么要紧公务催逼似的。

被€€五花大绑而来€€的,自然€€是福泉乡长家的余九。

他办完了头一件差事进€€京,听了一会儿堂觉着事情不对,便是翻墙进€€院子找到了陆如隐所在的班房,也是凑巧,那€€两个衙差不在。

出来€€才€€没走多远,就遇上了刚才€€那€€两位还有从€€天而降的几人€€,他吓得转头就跑,结果当然€€是才€€跑了两步就被€€摁住。

余九在乡上能耐,进€€了京城哪里见过€€这些阵仗。银甲卫可是有杀人€€庄的,刑讯审问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余九只交待一句,剩下的,便自然€€有人€€会到福全乡上查。

看见余九被€€抓,余氏哭得更加伤心,讼师怎么拦也拦不住,万般无奈下,只能咬死坚持余九只是盗窃未遂,并未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