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回选了父王,然后他又给这差事转办给我,算是€€历练。”
云秋点点头,他还没缓过劲呢,还要趴着装会儿死。
气氛都到这儿了,李从舟也€€不需额外找什么开口的€€时机了,他顺了顺云秋的€€后背,“起来,我有样要紧的€€东西€€要给你。”
要紧的€€东西€€?
云秋吸吸鼻子,慢慢从李从舟肩膀上€€抬起脑袋。
李从舟换了单手揽住他的€€腰,给两人中间的€€那个匣子拿起来递给云秋,然后目光认真地看进云秋眼里:
“在西€€北的€€时候,舅舅就问过我,说我是€€不是€€欺负你、诓骗你、报复你,只想成日跟你混着,不给你名分。”
“我说西€€北战事未平、恶人还在暗处蛰伏,所以想先平了乱、再成家立业,而且你也€€……咳,我们年纪也€€都还小,不急于一时。”
云秋张了张嘴,没想到李从舟突然和他说这个。
而且,还说得这般多字句、这般郑重。
他刚刚降下热度的€€脸又腾地一下红了,隐约觉着那匣子里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怕不是€€重逾了千金。
“后来西€€戎灭、战事平,我成日往你这里跑,母妃就请了宫里的€€贵妃娘娘探问,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后,她那日就拿了藤条审……”
“藤条?!”云秋吓坏了,忙扒拉李从舟前襟,“阿娘打你了?!”
他着急起来,称呼都变了回去,却不知道王妃有多盼着他喊这一声。
李从舟今日穿的€€衣衫是€€交领,云秋扒拉得快,一下就给他中衣都撩开,他若不是€€闷闷笑着拦住,这一下险些给脱光了€€€€
“没打我,”他啄了下云秋爪子,“但父王被打了。”
李从舟给当日的€€情形简单说了说,然后又用€€脑袋拱了拱云秋的€€,才正色道:“爹娘都盼着能跟你重新成为一家人。”
“原本应该带着聘礼、由€€好命婆子相伴,正经选个良辰吉日给你送三书六礼的€€,可如今首恶未除、险急尚在,我不敢冒险,只能这样委屈你。”
他说着,示意云秋打开那匣子。
“聘书里写的€€,都是€€出自我的€€真心,下首末尾也€€有爹娘的€€印鉴,算是€€一份儿心意,你若同意答允,就给这书收下来,算我们定……”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什么啪嗒一声落在他手背上€€。
“秋……秋秋?”李从舟正经抬头,一下看着了云秋哗哗止不住的€€泪,他可从没见过小家伙这样哭过€€€€
他好笑地拿巾帕擦了擦,却发现怎么越擦泪越多,最后干脆凑过去亲亲云秋眼睛,故意曲解了逗他:
“怎么,不愿意呀?竟伤心成这样?”
云秋呜了一声,立刻给那匣子收收好,宝贝似地藏进前襟里,双手抱住瞪了李从舟一眼。
可眼珠一转,汪在眼睛里的€€泪就又掉了。他吸了吸鼻子,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竟然哇地一声抱着那匣子又扑倒在李从舟怀里。
€€€€怎么会这样?
聘书上€€的€€字字句句他都能看懂,但他没想到徐振羽、宁王夫妻是€€这般态度,他们、他们……
云秋又想起前世最后那段时间:真假世子案尚未破,但宁王看他的€€眼神已充满了痛心和失望;王妃病重咳喘,他想要去近前侍疾也€€不被允许。
最后真假世子案告破后,他便是€€连他们一面也€€见不上€€了。
前世今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到底是€€因着什么缘由€€?难道只是€€因为他今生不像从前那般混?那人的€€态度就会变化这么大?
云秋想不透。
他窝在李从舟怀里闷闷哭了一会儿,情绪纾解后,终于吸吸鼻子抬头,“王爷王妃……不是€€被你哄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