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椅上古怪地搭着一条黑绒毯,银质的窗框上有很多道指痕,地上的波斯毯更遍布深浅不明的水痕。

点心:“……”

远津:“……”

他们这般反应,云秋也尴尬,绷了半晌嘴角僵硬,才堪堪憋出一句,“能不能先关门,怪、怪冷的……”

点心一个€€箭步窜进屋,远津€€地一声关上门。

六目相对,沉默沉闷沉重。

最后€€是点心深吸一口气放下铜盆,然€€后€€木僵着走到桌旁,翻出来一只€€还剩有一点水的暖瓶。

刚才云秋说渴,他光顾着烧水竟然€€忘了单独拎一壶新茶过来。

结果云秋一看那暖瓶,不知€€想到什么就红了脸,噫了一声捂住脸转过头,“那、那水喝不得。”

点心一僵,下意识就给暖瓶甩出去。

啪嚓一声,瓶里的锡胆碎了。

远津进来后€€更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本想说过去收拾下地上散落的茶具。

€€€€今天要将这艘宝船还给白帝城,船上脏、脏成这样肯定是不成样。

结果才走近茶台,就被上面留下的东西震撼住,人僵在原地、脸色酱紫,像中了定身术。

“公€€、公€€子,”点心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稳住心神,“是……是我们想的那、那样吗?”

云秋对上他们的灼灼目光,心里反而有点不服气了€€€€他和€€李从舟有聘书呢!凭、凭什么这么惊奇!

比起滚浪一夜,明明还有更令他震撼尴尬的事。

想到刚才李从舟说出的惊人之语,云秋挥挥手含糊过,“反、反正也就这么回事,等会儿靠岸了记得帮我们拿衣服。”

点心张了张口,想问怎么突然€€……?又看云秋肩颈脖子上的痕迹悬心。

可€€同样,远津也巴巴看着躺在床里侧的李从舟,他脸上、身上落下的“伤”看着可€€也不少!

而且,远津心上€€€€咚咚直跳,他家公€€子现在还昏着呢,难、难道……

他也不敢明眼瞧云秋,只€€能是偷偷摸摸偶尔瞥上一眼,可€€是可€€是€€€€

小云公€€子这么乖巧一个€€人,怎么可€€能?!

点心和€€远津两个€€都是震撼不已,云秋心中也是一麻袋官司,主仆三人就这么默默收拾了屋子。

然€€后€€宝船靠岸,天光还未大亮,官驿码头的衙差都还蹲在木栈桥上漱口、洗脸。

船老大指挥船工给船停稳到官驿的内荡,下锚、收拾好船绳,与点心吆喝一声、放下€€板。

点心拿出银子来付账、打赏,因为多折腾了这么一回,赏钱也厚。

船老大和€€四个€€船工笑弯了眼,直言让点心以后€€有活计还找他。

点心应付了两句、送走他们,让远津守在船上,自己急急跑到官驿里,给两位主子拿换洗衣裳。

回来伺候云秋穿衣服时,看着那些痕迹,点心的眼眶都忍不住红了,“公€€子你……”

夫夫两欢,本该是快乐事。

这怎么弄得像是被虐待了一般?

他一连问了云秋两遍有没€€哪里痛,有没€€哪里不舒服,可€€云秋却心事重重,根本没€€听€€见。

那边,李从舟还未醒,远津本想过去叫,才走了一步又被云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