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被€€那凌厉的眼刀一扫,当即吓得扑通跪下来,他一手高举火把€€,一边磕头认罪要襄平侯饶命。
偏他着急告求,手里火把€€也跟着他抖得越来越厉害,这下不仅是火光乱晃,还有不少火星扑出。
方锦弦哼了一声笑起来,手腕一翻,一道银华闪过,云秋都没看清楚他的武器是什€€么,那护卫就倒了。
喉咙破洞,鲜血不注往外€€涌。
他手里的火把€€也掉落在地板上,噗呲一声熄灭了。
本就不够明€€亮的房间,瞬间又变暗几分。
云秋看见剩下那个护卫吞了吞唾沫、额角上冷汗直流,但他一步都没敢动,持火把€€的手更是用力稳住。
方锦弦笑了笑,从侍卫身上收回视线,然后€€又转头看云秋,恢复成那副双手落膝的温和贵公子模样:
“抱歉,小云老板刚才说€€什€€么?”
“……”云秋坐在垫子上,以€€手托腮偏了偏头,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方锦弦不解地看着他,好奇催问,“云老板?”
“……鸡。”
方锦弦更听不懂了,脑袋都忍不住往云秋这边伸。
云秋嫌他笨,先指了地上那个死透的护卫,重新说€€了一遍鸡,然后€€又指指自己,“猴子。”
方锦弦缓缓眨了下眼,云秋则站起身、拎着自己的小枕头转回到床旁边,用屁股冲着方锦弦。
他趴在床沿,嘴里嘟嘟囔囔,“杀鸡儆猴嘛,我懂,不过我真的好饿啊,还有这牢房真的好冷。”
“您有功夫同我打哑谜、说€€废话,不如€€给我弄张软些的床或者厚褥子?然后€€我畏寒,晚上想要个炭盆,或者汤婆子!”
方锦弦看着云秋,半晌后€€忽然哈哈哈哈大笑出声,不是刚才那般的桀桀怪笑,而是真正的开怀大笑。
笑得剩下那个护卫也下意识颤了颤,忍不住往旁边躲了一步。
云秋则是忍不住地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嗓门这么大的吗?
地下水道回音很大好不好啦?
方锦弦笑了一阵终于€€擦擦眼泪停下,他饶有兴味地看着云秋背影,“……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云秋不以€€为意,“要杀你在苍溪城就杀了,何必这么麻烦?”
方锦弦又忍不住要笑,他忍不住弯腰捂着嘴,自己闷闷乐了一会儿后€€,打了个响指,转头看那护卫:
“软床、厚被€€子,炭盆、汤婆子,一顿管饱的饭菜……我们€€襄平侯府,优待贵客。”
“说€€说€€看,小云老板,还想要点什€€么?”
云秋掰着指头算了算,竟然转过身来,认认真真管他要道:
“你这儿太暗了,我想要盏灯,不然我害怕。还有这里光秃秃、空荡荡的,看你也不像是经常会下来。”
“我无聊,你要么给我找些话本戏文货值书,要么……派两个人给我说€€说€€话吧?”
方锦弦看着他,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被€€掳走到陌生€€的地牢不害怕,看见满池的毒蛇不惊慌,甚至在看着他杀掉一个人后€€,还敢管他要这要那。
方锦弦眯了眯眼,心€€道那宁王世子当真好本事€€。
这般妙人,怎就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