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宗亲就能豁免吗?”苏驰一听这话可€€来了劲儿,“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室宗亲,非要等他拉大旗谋逆,几位才觉着有证据么?”
舒大学士说不过他,但却€€转而再拜,“陛下,无论如何,宁王一党的影响不容忽视,臣请您千万慎重。”
朝臣们众说纷纭,坐在金座上的皇帝也€€是愁眉不展、苦不堪言,太子€€在江南,无人帮忙分担,所以这些日子€€他头疼得厉害,实在不想断这样的官司。
这时候,宁王忽然出列,对着皇帝躬身一拜:
“陛下,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臣还要赶着回去€€陪老婆孩子€€吃饭,这就想请辞告退了€€€€”
皇帝一愣,微微抬首看向堂下的宁王。
半晌后€€,他笑着挥挥手,“也€€罢,今日便到这里吧,诸位卿家的意思朕知道了,都先回家吃饭吧。”
舒大学士等人明€€显不甘心,还想再奏,可€€皇帝已经让三阳太监来扶他退朝。
倒是宁王根本不做停留,脚步快得连段岩都没追上,几乎称得上是一溜小€€跑到的锦廊。
出丽正门后€€就急不可€€耐上马,直奔王府方向。
留下未能得逞的舒大学士一群人,愤愤看着宁王离开的方向,只觉这位王爷心机甚重:
既能摆脱他们的围攻,还能做出一副看中家庭、无心朝政的姿态,降低皇帝的戒备心。
舒大学士摇摇头,深觉这位王爷难对付。
他转身问€€身边的文臣,“太子€€呢?江南情况如何,殿下还是不愿回来么?”
那文臣无奈地摇摇头,聚在一起的众人脸上表情都很难看。
相对于他们,段岩和苏驰两个对视一眼,都是摇摇头、唇角挂笑,而后€€只字不提政事,直说要去€€喝酒。
€€€€舒党以己度人,以为宁王要助四€€皇子€€夺位所以隐忍蛰伏、装疯卖傻,却€€不知人家当真是唯妻子€€、儿子€€马首是瞻,回去€€晚了,还要被€€罚跪呢。
有王妃和李从舟一下午陪着,云秋也€€渐渐缓过劲来,宁王回来后€€,他就大大方方先行了礼。
然后€€,在宁王微微皱眉时,又俏皮地眨眨眼,像从前一样、唤了声阿爹。
给宁王这下弄得是心情七上八下,但也€€拿这小€€家伙没辙,只能看他无奈摇头。
王妃准备的菜式很丰盛,虽是派人去€€邀请了小€€陶和乌影,但管事来回话,说他们下午出去€€就还没回来。
“出去€€了?”
“嗯,说是到外面善济堂,晚饭可€€能就在……”管事老爷子€€笑着看了云秋一眼,“宴惊鸿用了。”
王妃瞬间€€就笑了,王爷也€€忍不住看云秋一眼。
云秋一下红了脸,经不住王爷王妃这样盯着看,便起身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酒,“那、我们先吃吧……”
王妃和王爷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而云秋倒完了酒,就蹬蹬跑回自己座位上,拉过点心和李从舟藏住自己€€€€
小€€和尚大笨蛋,怎、怎么什么都往外讲!
好羞耻,还有、有点丢脸。
宁王看孩子€€给吓成这样,忍不住起身给云秋添了一筷子€€鸡丝棋,“秋秋很棒,铺子€€很好。”
王妃也€€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听说你的布庄快开业了,到时候阿娘可€€要找你做衣裳。”
云秋攥住身前两人的手紧了紧,脸更红了,他小€€心探出个脑袋,眨巴眨巴眼观瞧了宁王夫妇一会儿:
宁王脸上神€€色如常,但嘴角却€€挂有鼓励的笑意;王妃满面温柔,看向他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星星。
“你们不嫌……”他开口,有点支支吾吾的,“经商是末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