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青红册的事€€被€€林瑕、云秋他们提前解决,方锦弦自€€然也€€就没了威胁他的筹码。

所以,宁王在提到他的时候,李从舟并没有€€阻拦,而是点点头,认为事€€情由太后或皇帝宣布,倒不如让宗正令来€€€€

“这€€匣子里,装着先帝的一封密诏,此事€€干系皇家颜面,本来我是准备带进陵墓中的。”

太后看了方锦弦一眼,“但如今既然因先帝的仁善,给某些人生出妄念,那便€€是时候公开此事€€了。”

说着,太后给东西递给宗正令,让他读出来先帝遗诏,宗正令领命打开匣子后,却在看清楚遗诏内容后,面色大变:

“太后,这€€……”

太后却点点头,面无表情吐露一个字:“念。”

宗正令抖了抖,最后颤颤巍巍将遗诏内容读出,其他都€€是套话,只有€€最后几€€行字句泣血、隐含惊天隐秘:

“朕之第五子,凌锦,经查,系其母容妃方氏与侍卫借种产子,实非皇室血脉。”

“今顾及皇室和贞康皇后颜面、以及方林远将军于西北所建之功劳,特赐容妃一死,其子出嗣改姓方、永世不许归京。”

方锦弦听着听着,脸上血色尽褪,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缓慢摇头,嘴唇翕动,爆喝一声: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皇家血脉?!”

太后根本不与他争论,只点着遗诏道:“上面的字迹皆可请前朝宫人来辩,印鉴也€€可经查验。”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这€€会儿已经吓傻了,根本没想到他们只是查个案,怎么就知道这€€么大的皇室秘辛。

方锦弦却坚持不信,他红着眼睛突然笑起来,抬手就指太后,“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这€€个老妖妇故意€€伪造证据害得我母妃!才€€会让父皇下了这€€般旨意€€!”

而站在一旁的皇帝这€€时候也€€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忍痛站出来,“父皇病重时,都€€是容妃在近前照拂。”

“我母后,如何能伪造什么证据害她?方锦弦,你母亲的错处,都€€是先帝自€€己查明的。”

“你放屁!”方锦弦挥了挥手,“要不是你们给出证据,父皇爱重我母妃,怎么会突然查她?!”

太后怜悯地€€看着他,“方锦弦,若非你母亲着急立你为太子,陛下也€€不会冒然起疑,一查之后€€€€才€€发现贞康皇后,本就是被€€容妃害死。”

“你母妃害死先帝此生挚爱,他只是让你出嗣,还保留了你最后的体面,你该感恩戴德、终身忏悔,而不是妄图大统,荒谬至极。”

方锦弦却坚持不相信,不断摇头、甚至转着轮椅后退,“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都€€是骗我的!”

而太后说完这€€些,转身看向皇帝,“容妃方氏这€€恶妇的罪行罄竹难书,先帝若问€€,我下地€€对他说就是。”

“但皇帝,你的过错,需要你自€€己背起来€€€€”

说着,她拍了拍手,泱挤在书画院的人潮从两侧闪开,李从舟牵着云秋,缓缓从楼下走上来。

他们二人瞪了襄平侯一眼,然后将从月琴中找出来的信件全部呈送给了三€€衙和皇帝:

“太后,陛下,这€€便€€是方锦弦昔年€€制造苗寨‘叛乱’和京中‘大疫’的证据。”

苗寨叛乱一事€€,皇帝早已知情,但他听见京中大疫时,脸上的表情愕然就变了。

他本来面色就已经铁青,看完信件上的内容后,更是脸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尽€€€€

怎、怎么会这€€样?

他牙齿打颤,忽然捧着那些信件扑通跪倒在地€€上:太后说的没错,是他失察、是他盲目怀仁善。

一念之仁,反而害死了更多无辜百姓和他此生的挚爱,昭敬皇后和八皇子,根本就是死在方锦弦的阴谋里。

皇帝浑身颤抖,数次张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而方锦弦在看见那些信件后,突然骇然明白了什么。

他不敢相信地€€指着云秋,“你……你竟然是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