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外€€戚、寒门和€€高门,永远不死不休。

所以,李从舟是€€觉得倒不如现在急流勇退,反正宁王也早早说过,他不愿意坐在高位,反而€€愿意去徐家当€€个赘婿。

定国€€公已死,可徐家还有许多族人€€,宁王入赘徐家,自然就可以脱离所谓的宁王位、带着徐宜跳出来。

也就可以带着王妃到€€江南,他们早就看中的世外€€桃源隐居,既是€€养病,也是€€颐养天年。

不过,这些话他要是€€去跟宁王讲……

即便宁王不疑他,听起来也有点像是€€他憋着要篡权、谋图宁王位,不太好开口€€讲。

而€€云秋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开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请小陶给€€王妃看看再说。

他们到€€客舍的时候,徐振羽整好在收拾东西,他这回来得算是€€仓促,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带着。

云秋看见他偌大一个将军自己叠整齐衣物打包,简单一块布就给€€东西卷走,连第二双鞋都没有。

多年从军,徐振羽习惯警觉,他沉眉扭头,看见云秋和€€李从舟手牵手站在门口€€€€€€

云秋先开口€€喊他,“舅舅。”

徐振羽愣了愣,看着云秋想笑,又觉得自己素日好像是€€板着脸,半晌后差点憋出个难看的表情。

他摸摸鼻子€€,别过脸、耳根有点红,“来了?”

云秋才不在乎徐振羽什么表情,他披着披风蹬蹬跑进去,绕着徐振羽所在的客舍转了两圈后,觉得舅舅住得也太差了点€€€€

这么冷的天,床上就一床褥子€€,被子€€也很薄,枕头看上去就很不好睡,也并不蓬松。

而€€且,屋子€€里面连个炭盆都没有,云秋着急,拉起徐振羽的手就摩挲了两下€€,“舅舅你冷不冷啊?”

徐振羽本就红了耳根,被他这么一碰、一整个耳廓都红了,他慌慌张张抽回手,“不、不冷。”

云秋茫然地看他一眼,又问李从舟,“客舍一直是€€这样的吗?舅舅住这么差,阿娘也不知道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徐振羽也茫然了,“这……很差吗?”

有床有被褥,头上有屋顶、有热饭热水,而€€且还是€€间不错的很明亮的屋子€€,这不是€€挺好么?

李从舟看着他们俩,忍不住别过头闷闷笑了笑,然后告诉云秋,军中有些时候住得可比这差。

云秋听着,立刻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徐振羽:

€€€€好可怜哦,舅舅,连有屋顶的房子€€都没住过。

徐振羽:“……”

他在军中糙惯了,从没觉得这些有什么,但被云秋这么一说,倒显得他有些犹疑了。

“所以舅舅你就多留下€€来住两天呗?”云秋比划了一下€€,“我带你去我的田庄上看看,你还没去过呢!”

“而€€且,”他想了想,又认真补充道:“就小和€€尚去过,阿爹和€€阿娘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徐振羽张了张口€€,想要拒绝,他是€€西北的守将,能回来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太子€€格外€€的开恩。

但云秋眼睛亮晶晶,看他的眼神€€充满期待,还兴致勃勃说了一句€€€€

“我第一个带舅舅去。”

徐振羽:“……”

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第一”的邀请。

所以徐振羽这日没走成,跟着云秋、李从舟到€€田庄上逛了逛,然后就被云秋安排住在了田庄的暖阁上。

王妃和€€宁王等了半晌没等到€€人€€,问过管事,这才知道家里这两孩子€€给€€徐振羽“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