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张公子,想要讨回公道是真,但更重要的是将蜀地如今的情况捅出去。”
“我出来时,整个蜀地已经见不到报纸,除却他们自己的人其他人都只能进不能出,文人更不用说,手信都不得出;我逃得算及时,卡着时间出来了。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蜀地形式怕是更为严峻。”
张仁新目瞪口呆,李伯没说话之前,他就觉得定然不是什么小事,但却没想到,这一开口居然是有关时局这样的大事!
娘子!救命呀!
好在张仁新这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这事儿他绝对解决不了,直接摇人。
他直接跑去了翰林院门口蹲着了。
今日已是十二月二十六,正是帝王举行封宝大典的日子。帝王封笔,下面的各路官衙自然也一同封笔,百官们早早就下班了。
不早去蹲不到人可怎么办?
陈玉成刚出翰林院大门,就立刻被人喊住了。
“远道兄,远道兄!”
他循声望去,正是张仁新。
发现他看过来了,张仁新更是卖力的挥舞着手臂:“这里这里,远道兄!”
张仁新看到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蹲到了。
陈玉成向着张仁新走了过来,笑着打了招呼:“张兄,何事?”
看到是张仁新找他,陈玉成是有些惊讶的。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他清楚自己这位友人的性格,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跑来翰林院门口叨扰的。
陈玉成与张仁新在茶楼拼桌相识,相谈甚欢,彼此欣赏,后来他们之间的联系也一直没断过。
自己去岁考上的时候,张仁新尤为高兴,直呼自己定认真读书,好追赶上陈兄的步伐;今年就兑现了承诺,过了乡试,正式成了名举人。
而这短短半年,他也从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右迁到正六品的内阁侍读,算是炙手可热的朝堂新人。好在因着刚升迁,年后才需要去文渊阁报到,这让张仁新成功的蹲到了他。
张仁新顾不得客气了,直接将人拽到翰林院后面的偏僻处,直接贴上了他的耳朵用气音说话。
他这副着急莽撞的模样让陈玉成眉头直皱,直觉有大事发生。
后面张仁新的说辞,也证实了他的直觉是对的。
气音里的句子字字清晰:“你有办法现在进宫面圣吗?蜀地似有造反苗头。”
陈玉成的脸色直接变了:“此话当真?”
张仁新点头,语速飞快地将李骥二人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看着陈玉成紧锁的眉头,张仁新接着道:“封报纸、继续用人契,还能说是蔑视朝廷或不想实施新政;但控制地界只能进不能出,这是想要干什么?”
“另外,我往重了说,也是希望,陛下能往这方面判。”
“一个活生生的少年人那千家当街说抢就抢,说打杀就打杀了。”
“我不信这等丧尽天良之辈没有其他恶行。”
陈玉成点头,和他告别,直接调转方向去了皇宫。
不管是否真的有造反苗头,这事儿都应该报给皇帝。
尤其是管辖蜀地的总督,这等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事儿能毫无察觉?若当真如此,也有失察之职。
就怕已经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