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以防万一,元问渠还是将他们的卖身契买了回来,亲自握在手里,并明令谨言慎行,还说的不该说的都不要说。
这些人是他亲自挑的,有几个是已经做了很多年的管家,经验丰富,知道该怎么做事,毕竟元问渠这一头白发,还是扎眼了些,他不希望有些舌根被嚼出去惹来麻烦。
是而这些仆人都知道主人家是个有钱的,报酬丰厚,自己的卖身契也握在人手里,以后怕是要在这里干一辈子的,便更加不敢乱说话了。
安顿下来之后,元问渠的日子港府回到了从前在寒食寺莲花峰的生活。
除了去见了一次赵正堂的老爹之外,就没有再出过门了,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在房间睡觉,就是去花房侍弄他那些花花草草,爱得不行。
反倒是元四四,每天都带着小净悬出门溜达,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挂了满身,看起来都不太有见识的样子。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半月之久。
直到这天,元四四带着小净悬慌慌张张来到花房找元问渠,说:“出事了。”
元问渠握着剪刀的手一停,抬眸看向元四四:“什么事?”
“时重霜回来了,还被皇帝赐了个官!”
元问渠垂眸,面上并无波动,收回手,重新低头修剪手边的一株花草:“嗯,我知道。”
“不是。”元四四急了,“他跟着时徽回国公府了。”
元问渠一顿,这才重新看向元四四,复问:“国公府?”
第78章 这么想我?
进城的军队浩浩荡荡,时徽骑着马走在前面,身边分别是时重霜和陈微崖。
曹淮序和五皇子元成明早已在城门前等待多时,见到军队停下来,他走上前,看了一眼骑在马背的陈微崖,笑着行礼:“时大人,许久不见了,一切安好?”
时徽下马抱拳行礼:“曹大人,久等,五殿下安。”
元成明点头应下,随后看向时徽身后跟着行礼的两人,一双眼匆匆掠过陈微崖,随后定眼看了一会一身玄衣的时重霜,眼神微动,一抹打量闪过,到底没说什么。
他们并未在这里多待,寒暄两句便动身出发回城。
“父皇已经在等两位大人了,随我入城吧。”
时重霜起身,看着元成明转身离开踏上马车的背影,面上并无波澜,从容上马。
穿过朱雀大街,他们直奔皇城。
进了皇城之后,便不再允许骑马了,时重霜下马,跟在时徽两人身后缓步而入。
他站在巍峨的皇城下,抬眼便见到高耸的城墙,绿瓦红墙,今日天格外阴沉,浓重的云遮挡住太阳,天色一时间暗下来。
启正帝坐于堂前,时重霜跟着跪下。
“起来吧。”
上方威严又略有些喑哑的声音响起,时重霜低着头站起来,听着时徽同启正帝陈述这些天关州发生的事情及所获。
启正帝态度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不咸不淡地说知道了,随后又和陈微崖说起话来,态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陈微崖,你姐姐成天在我耳边念叨,说你整日里在关州不误正业,不是买酒就是听曲儿,这次可总算干了件正经事。”
陈微崖笑得克制,躬身道:“劳陛下贵妃惦记,微崖心中有愧,臣痛定思痛,以后定好好做官。”
启正帝笑了两声,欣慰道:“如今既然回来了,便留下吧,国子监祭酒空了有一段时间了,便由你去做吧。”
“遵旨。”陈微崖跪下行礼,“谢陛下。”
“你。”说完这件事,启正帝这才抬眼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时重霜,“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