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强行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对,也是......”也是,阮秋应该不记得了,他傻问个什么劲儿呢。
阮秋看着这样的顾芒,眉头越皱越紧,有种呼啸而来的莫名情感在他心上大风一样挂过,挂地他心里异常地难受,发紧。
顾芒却像失了智,他低头看着铃铛,不敢去对视阮秋的眼神。
他自言自语般地低喃道:“没什么,就是,就是听说你醒了,这个铃铛就当礼物送你了,行吗?”
他见阮秋没反应,又燃起一丝微小的期望,想要把这颗铃铛别再阮秋的胸襟,可当顾芒伸出手,刚碰到阮秋衣襟一个角的时候,“啪”地一声。
阮秋把他的手打开了,铃铛也“当啷”“当啷”地落到了地上,蹦到了顾芒脚边。
好像一记重锤“嘭”一声重重敲在顾芒的脑子,震地他一下子就醒了。
自己在干嘛啊?神经病似的。
顾芒弯腰捡起那颗脚边的铃铛,仔细擦了擦上边的灰。
这颗铃铛,以前在主世界的时候,要么是挂在阮秋的虫翼上,要么是被好好存放在小盒子里,躺在鹅毛上,从不会掉到地上。
我们曾经同床共枕,我们曾经抵死缠绵,我们曾经一起放声大笑,一起看遍日升月出,我们滚烫的心紧紧相连。
可我的爱人啊,你怎么能都忘了呢。
铃铛被大力攥在手心,近乎嵌到肉里,顾芒不知道废了多大力气才憋住泪,可眼眶确实是全红了。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七一一和余林自动给顾芒让出了路,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看阮秋,也灰溜溜走了。
等到房间里没了别人,阮秋才脱力地把自己扔进床上,颤抖的指尖,缓慢爬上他已经通红的脸...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罩层雾一般,瞳孔软地要涣散掉...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顾芒手指碰上的一刹那,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像自己一般,竟然......可耻的起反应了...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用多大的忍耐力,憋住想要不顾一切扑进那人怀里的本能冲动,打开了那只手。
阮秋紧紧闭上眼睛,白皙指节分明的手徒劳地遮住潮红的脸,想要叹气,出来的声音细软地让他自己都心惊。
刚才那个铃铛也是如此...看到的那一刹那,身体几乎要失控,碎碎的交叉的旖旎声音反射性在耳边响起,细听又是空无一物。
那铃铛摆在眼前,他近乎要本能性地摇头摆尾地跪趴下,他简直怀疑,若是顾芒摇响那铃铛,自己就会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汪汪叫着流出口水来。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希尔...”阮秋哑声唤道。
有蓝色的光从星脑里散发,机械音传来:“主人,有什么事情?”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顾芒去干嘛了?他不是去出任务了吗?”
机械音道:“回主人,在您昏迷之后,顾芒先生暂停了任务,去了您的梦境小世界。”
阮秋猛地睁开眼睛,心脏错了一拍。
“他为什么去我的梦境小世界?”
“...因为不知为何,宿主,您的身体抗拒任何专业人员进入,只接纳顾芒的精神体。”
阮秋沉静了好一会儿,手背缓缓遮住眼睛,轻叹口气。
“然后呢?小世界里面,发生了什么?”
“主人,小世界发生的事只是您的梦,不必过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