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阮秋捏着扫帚把儿就往前走,也不知道顾芒有意还是无意,正巧就在阮秋路过他时向前一倾。
霎时两人几乎贴到了一起。
阮秋打死自己也没想到过这股子的邪门的香气对自己影响这么大,顾芒靠过来的一瞬间好像兜头给他泼了滚烫的开水,再通了电,从里到外一下子化开了,麻痹了,手里握着的扫帚把都险些滑落。
他忙一只手扶住讲台,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腿,垂下的黑发遮掩住通红的耳根,难以言喻的渴望上涌翻腾...
拥抱,贴合,想要和这个人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妈的。
阮秋狠狠咬了一口自己舌尖,尝到血腥味时才勉强唤回一些理智。
自从有意识到那个可恶的病之后,他再也没有和人挨地这样近过了。
台下数十双眼睛都在盯着,这种不亚于当众发|情的感觉让他又羞又怒,他大脑一片混沌,踉跄着忙把那些破钉子收起来,随后脸色极为难看地回到座椅上了。
捉弄别人的东西反过来捉弄到自己头上,即便底下同学没有察觉,但阮大少爷生平是第一次这样丢脸,心里愤懑的怒火和高涨的欲|望让他的目光更有如火炬,死死瞪着台上的人。
顾芒只是一笑,清了清嗓子:“这样就好,明天我把值日表排出来,大家要记得按时值日,现在开始上课吧。”
连班里最大的刺头都值日了,底下的小鸡仔们哪里还敢有不听的道理,一个个不管心底怎么想,面上都乖乖点头。
顾芒转身打开讲义。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正儿八经从高等学校毕业的,也不是什么死读书的呆子,知识储备放在脑子里都是拿来就用,一个知识点可以和很多有趣的东西联系起来。
一节普普通通的“映射与函数”被顾芒讲的妙趣横生,又因为了解过班级基底薄弱,讲课的质量与深度也与班级大多数人是适配的,台下数十双只关注顾芒长相与身材的眼睛逐渐开始移目到真正的课堂上,感悟数学的魅力。
唯独一个人除外。
“阮哥,那老师什么背景啊,敢跟你呛?”
放学后以阮秋为首的呼啦啦一行人来到学校对面的饭店,阮秋虽然出身高,但从来不吝于一些小细节,桌上放着满满的白的啤的。
阮秋慢条斯理地喝了水,眼里的神色有些阴沉。
一旁有人看那人没眼力劲儿,桌底下拿胳膊肘重重戳了他一下。
“害,甭管什么背景,就算什么千年老王八什么天王老子来了,能有咱阮哥背景大吗?”
“对,就是干他!敢让咱阮哥不舒服就得让他不舒服!”
“就是,躲了个水桶又怎了,咱那一堆大招还没舍得用呢,轮番下来不让他哭着求校长换班我们就没脸跟着阮哥!”
......
一时间一波人这样高谈阔论着,其实也没有故意发出很大的响声,无奈青春期男生嗓门自然就是大,加上在这争抢表忠心,引得一旁的人纷纷侧目。
“行了。”
声音不大,一行人却立刻鸦雀无声,比部队还有纪律。
阮秋听得耳腻心烦,搁在以往他也是兴致勃勃的一员,可不知怎么今天就是没什么兴致。
想到这些人把那些恶心人的手段用在顾芒身上,阮秋就很不舒服。
他低头又喝了几口冰水,勉强把灼热的大脑降了降温。
肯定是因为那家伙实在欠揍,自己想要的是亲自会会他,靠这些外力才没什么意思。
一定是因为这样。
他为自己的不对劲找好了理由,心情才开阔了些,端起杯啤的刚想举杯,只听门口的风铃作响,随即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地淡淡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