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起,就躺在那里,嘴撅地老高:“摔疼了摔疼了,起不来了,少爷欺负我,我起不来啦!”
顾芒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装什么呢?”
阮秋就装:“起不来啦!”
顾芒支着下巴看阮秋,就这样和他一起躺在雪地上。
阮秋不知道他自己现在这样有多可爱,年糕娃娃似的,两颊被冻得红红的,笑地嘴角咧地大大的,看向他的目光柔柔软软的。
空气逐渐静下来,空气里有雪的冷冽的香气。洁白的天和洁白的雪在远处形成一条地平线,阮秋眨眨眼,忽然觉得他和顾芒身处在一个二维的空间,入目满是白,只有他和顾芒两个人。
顾芒说:“头仰起来。”
话一出来阮秋就像被训练有素地乖狗一样把头一仰。
“眼睛闭上。”
阮秋紧张地闭上眼睛,他知道顾芒要干嘛了,红唇不自觉抿了抿,想起自己早上刚涂过润唇膏,桂花儿的。
可吻却轻飘飘地落在脖颈。
阮秋睫毛一颤,缓缓睁开眼睛。
顾芒很轻地在吻他,舔舐他的脖颈,唇角蹭到他喉结,顾芒太烫了,阮秋又冰冰凉,温差让他的血液都被这个小小的吻点燃,战栗的酥麻延至整个上半身。
“少......”
“嘘。”
顾芒捏着阮秋的下巴,在那个和阮秋左边脖颈疤痕的正对面,印下一个心形的吻痕。
他们又抱在一起,阮秋感受到顾芒的脸贴在他的脸颊,带着热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这回不用再在上面刻疤了。”
真奇怪,明明响在他耳边,怎么却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他心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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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阮秋终于做完他的玻璃蝴蝶制品。
他之前用别的标本实验了很多次,总是解决不了玻璃把制品融在里面时有气泡的问题,为此苦恼了很久,好在在这天终于做完了。
巧合的是,当天也恰好是阮秋画展开展的日子。
画展当天来的人很多,对于阮秋这样一个在绘画界初露头角的新人来说其实是很不太寻常的,迎宾了一圈才知道是周坤把他的朋友兄弟,相邻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叫来了。
阮秋有些无语:“人这么多......”
周坤大手一挥:“别感谢小爷我了,你们把顾京解决了,我爸乐得喝了两瓶二锅头,现在还在家躺着呢!”
阮秋:“......”
“我的意思是这次画展不收费,场地也不大,来这么多人没有必要。”
周坤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嘴上还硬着::那你的意思是我帮倒忙了??”
阮秋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去画展门口帮忙检一下票,却又被周坤叫住:“哎?”
他惊奇地走过来,指着阮秋手上的戒指:“你,我草,你,不是吧,你和顾芒结€€€€唔”
阮秋堵住周坤的嘴,瞪着眼睛用气声:“小点声!”
周坤眨眨眼,给他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