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紧盯着纪淙哲,眼内一片柔光“而且……”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
纪淙哲揶揄“怎么?你是不是特感动啊,都穷困潦倒成这样了,我还这么有义气,居然没跑是吗?”
林臻望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纪淙哲轻哼道“那你以后还不得对我更好一点。”
林臻听完,又黏巴巴地抱上了纪淙哲。
现在纪淙哲对于林臻时不时的拥抱,亲吻这些小动作也由起初的不适应而逐渐麻木了,他是个豁达的人,并不拘泥于这些小节。
既然跟林臻生活在了一起,以后不知道还要过多久,两个又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偶尔互相帮帮忙,有些慰藉也挺不错,反正手和嘴巴闲着也是闲着。
第二天,小两口就去木匠老师傅家把沉重的炒茶炉给搬回来了,幸好钱早就给过了,要不然这事就尴尬了。
原本想给老师傅买的桂圆干也因囊中羞涩,落空了。
炒茶炉外表是厚厚的木板,里面砌着的泥用来隔绝火源,中间嵌着只大铁锅,下方开了个口子,跟灶膛的造型相似,口子外还给安了只小铁门。
他俩把炒茶炉安置在门边的窗户下,屋子小,放完炒茶炉,旁边就是饭桌,连人都不好走动了。
纪淙哲见背顶着灯光,要是晚上炒茶叶,估计都看不清楚,他打算在炒茶炉上方拉条线,安一只灯泡,可惜,那也只能等先赚了钱再说。
他们养精蓄锐了两天,这两天每天去马兰坡观察了会,觉得新抽的茶叶是时候采摘了,后天又是周日茶市开门,于是他俩决定明天一起上山。
当天晚上,剩了不少饭在锅里,杨大爷的闹钟一直没拿走,等到早上五点闹钟一响,他们就起了。
炒了个蛋炒饭,吃完了,又把剩下的饭装进饭盒里后,两人拎着篮子出门了。
外头天还是暗的,他们下半年的生计全靠这波茶叶了,他们不想浪费时间。因为从家到马兰坡还得走接近两小时的山路。
于是他们打着手电筒艰难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周围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不时有林子里窜出的飞鸟,吓得他俩心惊肉跳。
等到了马兰坡的茶地,天亮了。俩人把饭盒放在边上,挽着篮子走进茶树间。
这波茶青受到清明前后雨水的影响,芽头已经抽成了短短的小嫩叶,形状秀气。
四月的茶青虽不及三月初的乌牛早茶那么严格,但也是有要求的,每片叶子大小要相近,那些抽的太猛的,叶子过大的,只能留着自己喝了,卖不出什么价格。
所以他俩得趁着茶叶长大前,迅速摘了。
老天很给面子,今天没下雨,要是下雨了,泥地里湿漉漉的,采茶叶可真是折磨人。
三月初的时候,纪淙哲跟林臻两个只会一只手采,现在熟练了,两只手都能上了,他俩出门的时候特意找了两条绳子,缠着篮子绑在了腰间,这样一来速度就更加快了。
一个上午,他们估计加起来采了有八九斤茶青。
饭盒放了一上午,早就凉了,但也没办法,只能将就着吃,吃一口饭,凉的噎半天。
对付完午饭,林臻拿着饭盒去附近的小溪里清洗,回来的时候告诉纪淙哲小溪里有河蚌。
纪淙哲一听,就放下篮子跑过去看,果然发现溪里的大石头底下,翻开后有不少的河蚌。
但他们现在还没采完茶,就只能等傍晚回去后再翻河蚌了。
可今天他们还是弄晚了,采完两垄茶树,天都黑了。
林臻打着手电筒,纪淙哲在摸河蚌,由于两只篮子都装满了茶叶,今天暂时也摸不了几只河蚌,只能明天来的时候再拎只铅桶。
回到家快八点钟,林臻赶时间,匆匆洗了把脸和手就坐在炒茶炉前准备炒茶叶了。
碳是这两天他们特意存下来的,装在蛇皮袋里满满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