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下,果然林臻急了,盯着他问“以后什么?”
纪淙哲佯装遗憾地耸耸肩“以后咱们就不干那流氓的事了呗。”
林臻急忙抓住他胳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在大街上……”他声音逐渐变小“等回家。”
纪淙哲忍不住笑,挤兑道“还说我是流氓,你不流啊?哦对,我是明着流,你是暗着流,我们俩都是流氓。”
林臻被他说的无地自容。
回去时路过猪肉摊,他们又买了猪肉,加上理发,现在全身家当还剩下四百二十来块钱,走了三小时的路,到高山村已经下午两三点了。
正巧今天下午隔壁两家没出门干活,都坐在廊檐下唠嗑,看见小两口回来,大伙都围上去看他们今天的收获。
林臻去了二楼,从抽屉里取了两张五十块,跑下来递给隔壁两家,隔壁两家全都一怔,接着展开了一场农村非遗文化,推搡。
杨大娘“林臻小纪,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好地给我们钱干嘛?”
纪淙哲“杨大娘,我们不能白采你们的茶叶,这钱收下吧,要不然我跟林臻两个都不安心了。”
杨大爷“收什么收,我们的茶地不采也是荒着,你们小两口天天这么辛苦,哪有把钱给我们的道理。”
陈虎“林臻你这就见外了,我爸妈走的早,我以前可没少在你家里蹭饭吃,你这么做可没把我当哥。”
林臻“不是,虎哥,收下吧。”
杨大爷甚至动了气,见林臻还执迷不悟往他口袋里塞钱,他直接把五十块钱扔地上。
杨大娘赶紧劝说“你大爷就这个脾气,他把你们当小孩子,哪有跟小孩拿钱的,难怪你大爷会生气,我都要生气了。”
最终纪淙哲和林臻还是没能把钱送出去,只能想着后头买点吃的用的,想必他们总不会拒绝了。
本来打算回来先补个觉,但现在看也快傍晚了,俩人就索性再熬一熬,吃过晚饭再休息。
既然采茶季结束了,炒茶炉放在屋子里也占地方,他们的屋子,三家挨着,共用一条廊檐,但陈虎的屋子比另外两家都大,一楼面积一样大,就是二楼,他家做了两间房。
所以林臻的屋子和陈虎的屋子中间,一楼还隔着一间房的面积,相当于是没有墙和门,两家中间凹进去一块面积,平时用来堆放些杂物,农用工具,甚至还有摇谷壳的“谷风车”和打稻机。
而碰上丧事,这个位置又会被他们用来停尸和祭祀,林臻那个老爹就曾在这里停了好几天。
小两口把炒茶炉也搬到这个小祠堂,这样一来,他们逼仄的屋子勉强又宽敞了些。
林臻去小店买桂圆干送木匠老师傅去了,纪淙哲嫌烧晚饭太早,王小燕就喊他帮忙两只手撑一下毛线,她好缠成毛线球。
纪淙哲不解问“这才四月份,你就开始织毛衣了?”
王小燕笑道“早点织嘛,后面还要农忙,织到冬天也可能织不了几件。”
“哦。”
“小纪,你们不织吗?”
纪淙哲惭愧道“我跟林臻哪会这个啊,而且,这女孩子干的事,我跟他两个大男人怪不好意思的。”
陈虎正好过来“我都会织,你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纪淙哲看着陈虎五大三粗的模样惊呆了,他都没眼想象这么个大块头的男人织毛衣会是什么样的滑稽场面。
王小燕“是呀,毛线多便宜啊,谁家一年到头能去镇上买新衣服的,还不都是自己织。”
纪淙哲赞同“这倒也是,今天我跟林臻去问了家店,里头一件棉袄都得花三十来块钱。”
王小燕缠好毛线球,见纪淙哲动摇的样子,她兴致大发,说要教他织毛衣,结果教了一会,纪淙哲勉勉强强算是看了个半懂。
王小燕又换了根钩针,说这个比织毛衣简单,她演示几遍给纪淙哲看,看得纪淙哲连连点头叫起“这个好,这个简单!”
于是王小燕就给了他一个毛线球让他在旁边钩着,陈虎还时不时帮着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