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后,他猛地睁开眼,一脚踹上林臻的腿“操,小兔崽子!都分家了,还他妈占老子便宜呢!”
林臻被蹬醒,起床气和火气夹杂在一起,令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两只眼睛恨不得把纪淙哲身上瞪出十个洞。
纪淙哲骂骂咧咧穿衣服下楼。
灶台两个灶位,原先是一只煮饭,一只炒菜,现在两人各占一只,只是灶膛狭窄,只能轮流着进去烧柴。
纪淙哲比林臻先行一步,霸占了。不过郁闷的是他们以后都只能蒸菜吃了。
林臻下楼后瞥了烧柴的人一眼,沉默不语地洗脸刷牙后,准备去地里摘菜。
结果刚要走出屋子,就听见纪淙哲在里头阴阳怪气说“别摘错菜地了。”
大早上的,林臻接连被堵得顺不过气。
他去了杨大爷家的地,摘了几根长茄,回来时,纪淙哲已经坐在桌前吃稀饭了。
就这样,连续几天,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幼稚得没再交流过一句话。
以防在家里碰见大眼瞪小眼,于是两个人就跟上班打卡一样,早出晚归,即便地里已经除的看不见一根草,也宁可在田坂间无聊晃悠。
明天是赶集,陈虎今天一大早就来敲小两口门喊他们上山捡菌子。
上回菌子畅销,这回他们都背了只箩筐,只不过今天捡菌子时,却碰见了几个同村人,看来交通便利后,村民对做生意也跃跃欲试了。
人一多,菌子就更难找,他们只能往大山里再搜寻进去,直到下午回家,三个人勉勉强强捡了一箩筐。
在小祠堂摊晾菌子时,纪淙哲和林臻各自摆弄着自己的菌子,陈虎见他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问“你俩还闹着呢?”
“没有。”
“没。”
俩人对视了一眼,又迅速扭开。
陈虎叹气道“你说你俩这样子,我还哪好意思让你们帮我卖菌子啊?”
林臻说“虎哥,你的我会帮你卖的。”
纪淙哲也说“虎哥,这是两码事,不耽误帮你卖菌子。”
“唉。”陈虎摇摇头“随便你们两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第二天,俩人就把陈虎的菌子一人一半分了,今天林臻起的早,在纪淙哲还在刷牙时,他就已经背着箩筐准备出门了。
虽说俩人现在闹着,但这还是头一次去镇上,林臻先行一步,纪淙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便阴阳怪气挤兑了句“你怎么去镇上啊?别告诉我,你还会坐奸夫的车。”
林臻脚步顿了顿,纪淙哲看见他的背脊都僵硬了。
接着他冷冷抛下一句“跟你无关。”
半小时后,纪淙哲吃完早饭,他背着箩筐来到村口。
严岑的拖拉机已经拉过一拨人去镇上又回来了,碰上赶集,他一个上午可以来回拉好几拨人。
看见纪淙哲过来,他紧张地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询问“阿哲哥,你那天回去有没有事啊?”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纪淙哲顿了下,又问他“林臻是坐你的车走的吗?”
严岑点头“嗯,他是上一拨走的。”
纪淙哲不禁佩服起林臻了,在赚钱这个事情上,这小子还真是豁达,能屈能伸。
“那个阿哲哥,我跟林臻说过了。”严岑犹豫道。
“说过?”纪淙哲皱眉“你和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