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霆又道:“宋君辞手里的那份兵力布防图是无虞画的一张假图,不足为虑。”
“……”卫砚愣了愣,旋即点头称是:“是,这便再好不过了。”
卫砚面上并无明显的异样,可是心底却是心绪不宁了起来。
若是江鸿发现了那份兵力布防图是假的,那宋君辞该怎么办?
若是宋君辞按照着那份假的兵力布防图部署作战,只怕会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你怎么了?”
卫澜霆的一双眼睛锐利刺人堪比鹰隼,只淡淡一瞥就能发现卫砚的心不在焉。
卫砚立马回过神来,只见卫澜霆的寒眸正冷漠地望向了他,那双眸子仿佛浸过了冰水,透着隐约是凉意。
“啊?没、没什么。”卫砚弱弱地开口,摇了摇头。
卫澜霆冷笑一声,薄润的唇瓣勾起讥讽的笑意,他很是不高兴,这几日的卫砚都有些反常。
卫砚是他最看重的人,从前都是事事以他为先的,如今竟也会对他支支吾吾有所隐瞒了。
果然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卫澜霆眯了眯寒眸,眸中的视线依旧凌厉睿智,带着洞察一切的气势。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卫砚,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你的表情瞒不过孤,你在心不在焉些什么,亦或是你在担心些什么担心谁?”
卫砚心里“咯噔”了一下,警铃大作,更是懊悔不已,他怎么能在太子爷面前露出异样呢?
卫砚自知感情之事便是瞒也瞒不了多久,索性咬了咬牙,“噗通”一声朝着卫澜霆跪了下来。
“太子爷,属下有错,请太子爷降罪!”
昨天那二十军棍只是嘴上说说,看来今日这屁股是保不住了呢。
卫砚咬紧牙关,还是决定向卫澜霆说实话,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被太子爷胖揍一顿。
卫澜霆寒霜似的眸子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卫砚,一言不发地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长腿交叠,翘着慵懒矜贵的二郎腿。
“昨儿孤就觉得你不对劲,没有深究。现在看来,你果然有事瞒着孤?”
卫澜霆沉吟开口,音色寒冽森然,那副惊为天人的剑眉星目此刻更是难辨喜怒。
“说说吧,孤可不喜欢猜来猜去。”
卫砚缓缓抬起头,秉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破罐子破摔道:
“属下喜欢上了宋君辞,属下有错。”
卫澜霆:“!!!”
卫澜霆本来只是有些不高兴,顶多算是一点小火花。
可卫砚说的话,再加上一副认命认栽的神情,犹如一阵猎猎有力的春风。
心里那些小火花顿时烧了起来,燎起大片大片的草原。
卫澜霆气得猛地站起身,火大地抄起一旁的青瓷茶盏狠狠砸了下去,“咔嚓”一声,碎片四溅。
卫砚被这动静惊得战栗了下,心里虽瑟瑟发抖,却是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儿。
太子爷发这么大的火,卫砚甚至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要被太子爷打成半身不遂的废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