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江鸿自认为得了离朝的兵力布防图便放松了警惕。
徐丽珠也抓准了这个复宠的机会,将江鸿留在了她的床笫之上。
又是一番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景象。
朝臣敢怨不敢言,可宋君辞倒是很高兴,江鸿这是正中他下怀,他甚至都不需要费心设计转移江鸿的注意力了。
次日夜深人静时,宋君辞打点好了一切,偷偷潜入宫中。
宋君辞将王后易容成了一位普普通通的采买宫女,自己则易容成了一个穿着青衫的小太监。
主要是宋君辞不轻易相信别人,若是临时倒戈岂不是扰乱了整盘棋局,功亏一篑?
他也担心让王后一个人出宫会因为心虚紧张而露出马脚,所以由他亲自领着王后出宫是最为妥当的法子了。
往往天不亮,有的宫女太监就会被派出宫替各自的主子置办物件或是处理一些私事。
宫里的宫女太监有出宫令牌便可出宫,可宫里的主子们,也许穷极一生都只能被困在这高高的宫墙之中不得出。
将要穿过宫门时,有守门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往前一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例行盘问道:“站住,你们是哪个宫的?可有出宫令牌?”
“我们是丽衡殿当差的,这是出宫令牌。”
难为宋君辞还要刻意捏着嗓子,模仿那些太监说话。
虽说是假装的,但是宋君辞语气里的傲慢也是装得十足十的。
宋君辞曾见过丽衡殿的宫人说话姿态是何等的傲慢无礼,是以连这个细节他也记住了。
丽衡殿是徐丽珠的宫殿,因着丽珠夫人宠冠后宫的缘故,在丽衡殿当差的人走哪儿也都是趾高气扬的。
毕竟自古便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
那侍卫没见过这两人,便道:“往常不是你二人出宫采买啊,瞧着你们眼生得很。”
王后一听,立刻心虚地垂下了眸子,生怕若是对视会露出破绽,所以低着头不说话。
宋君辞从鼻间发出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冷哼,颇为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上宿在丽衡殿,离不开人伺候着,人手不足便让我们二人出宫了。怎么,丽珠夫人做事还要轮到你们指指点点吗?”
说到最后,宋君辞的眉眼陡然转得犀利,气势逼人。
“不是不是,公公别误会,我们这也是为了宫中禁卫殚精竭虑,多问了几句罢了。”
另一位有眼力见的侍卫赶忙上前做和事佬,和和气气地说道。
“哼。”宋君辞不爱用正眼搭理他们,一脸傲娇地别过脸去。
“这……”侍卫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说到底他们也是宫中侍卫,都是官宦子弟出身,怎么说也抹不下那个脸给一个太监阉人赔不是吧?
王后也压着声音提醒道:“公公莫恼,别耽误了给夫人办事。”
那个有眼力见的侍卫一听,当即便顺着台阶下来了。
“就是就是,二位快些去吧,别耽误了丽珠夫人交代的差事。”
宋君辞这才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走了,与这俩侍卫擦肩而过时仍然用鼻子高傲地瞪着他们,满是不高兴。
两人出了宫门,待走远了,另一个侍卫当即便挂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