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后悔今夜去樊京楼买醉的决定,真的。
“来者何人?竟敢半夜擅闯郡王府?!”
打死宴清也想不到,守门的护卫居然有朝一日会把自己拦在门外。
宴清:“……”
“你是没睡醒?还是眼睛瞎了?!”
不过才短短一日工夫,宴清今日受到的伤害比他以前一年受到的还多。
护卫:“???”
嗯?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语气。
直到宴清气急败坏地抹了一把脸,把完整的面容露出来。
守着门的两个护卫见了,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跪得一个比一个利索。
“王爷恕罪!”
“本王连回自己府都要吃闭门羹?你俩活腻了是不是?连本王都认不出来,两个饭桶!”
宴清气得不行,抡起袖子就要大耳刮子扇他俩。
可是巴掌抡到半空又蓦地停住了。
罢了罢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定是十分狼狈不堪的。
“还不给老子滚去开门!”
望着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人,宴清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是是是。”
两个人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身去开门,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涕零。
回到房里,下人张罗服侍着给宴清沐浴更衣。
管事又让膳房煮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送过来。
泡完热水澡换上干爽的寝衣,躺在床上喝下暖乎乎的姜汤,宴清不禁舒服得喟然长叹了一声。
感觉现在才算是活了过来。
郡王府的管事是看着宴清从小长大的,瞧着宴清跟乞丐一般狼狈的回来,他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的。
“王爷,您就别再折腾乱跑了。好好躺床上睡一觉,比啥都强。”
宴清的父母去得早,家中也没有什么长辈管教,才养成了宴清这副孩子般的脾气秉性。
也多亏了太子卫澜霆约束管教着宴清,否则只怕他会愈发肆意生长。
养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这么多年来,管事既是忠仆又是他的长辈,一直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
“嗯。”
宴清闷闷地应了一声,像个鹌鹑一样懒洋洋地窝在暖和的被褥里。
经过这么大的一番周折,宴清也觉得疲惫不堪,眼皮子都忍不住耷拉下来了。
那些劳什子的伤心与难过,姑且等明日再继续吧。